第 14 章 緣起

緣起

“那就好,我們能幫你的不多,徐家那邊我們是說不上什麽話的,這件事只能你自己去做,至于攪動戰争風雨我們會幫你。”皓苘看了看他們兩個,東雲庭藏着的不止是一個野心勃勃的雲主,恐怕還藏着一個在暗界舉足輕重的人物,而這些年來,他已經大致摸清了狀況。

事實上,雲間與暗界并非一直是對立狀态,甚至在不知多少年前,他們親如一家,但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了現在的局面卻不是他們這些小輩所能知道的了。反正長輩們沒有往下傳過。

“嗯。”

“如此,我們便告辭了。”

“一路順風。”

待二人都走了之後,鳳瀾還在茶館裏坐了一會兒,摒除雜念,靜下心看了看窗外的人們。

人間的煙火,最向往的地方啊。

他們都是受害者,從古而來的錯誤,最終變成了枷鎖,套在了他們的身上,可悲的是,他們甚至不清楚事情的發生,更無法做出改變。

但其實仔細想想,可悲的卻不只是他們。

後來,有人給了鳳瀾一把鑰匙,讓她去解開枷鎖,她卻猶豫了,人總是惜命的,人總是希冀自由的,人總是渴望被呵護的,她猶豫彷徨,選擇權最終落在她的手上。過了十幾年的安逸日子,時機成熟了,她也做下了決定,但在最後之前,她要報了鳳家滿門之仇。

入口的茶已經涼了,鳳瀾飲下最後一口,走出了茶館。

為了兌現諾言,她做了一支竹笛帶回了山上。

還沒等看見木屋,就聽見了林子裏傳來的簌簌的聲響。想也知道,那是小笛在練劍。

等她走近,小笛好像立刻就看到了她,興沖沖的跑到她面前:“阿姐,你看你看!”說着,提劍舞了一段。身姿矯健,動作行雲流水,不難看出這套劍法他已經練的爐火純青。

“阿姐,我算不算合格了?”

“不錯不錯。”鳳瀾笑着,在神山之上,小笛調動靈力受阻,經過這麽多年的訓練之後,在他練武之時,力量的使用已經不會看到明顯的受阻痕跡了。“但是靈力方面還是差了點,接下來的訓練任務就是你的內息了。”

“那……阿姐……”小笛猶猶豫豫“笛子,就是……”

鳳瀾看着他忍不住的笑,“早給你準備好了!”說着拿出墨青的竹笛。

“!”小笛的喜色溢于言表,“謝謝阿姐!”

把笛子放在嘴邊吹了一小段,随即他好像又想到什麽事情似的“阿姐,那我內息練好了的話,能不能帶我下山玩啊?”

這是一個少年對世界的好奇,在山上生活了十七年,他從未見過山下的景色,每每向山下望去,看到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有時又是藍色的一片,不知是雪,雲彩還是霧。

“小笛很想下山玩嘛?”鳳瀾思考了一下這個獎勵的可行性,她怕自己養大的第二個孩子不明不白的凍死在去玩的路上。

看着小笛那真誠的眼神,鳳瀾:“行。”

“謝謝阿姐!阿姐那我去練功了!”說完就立刻跑回了樹林子裏。

鳳瀾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雖說是練功,但卻能聽到林子裏傳來的笛聲。

不會兒,鳳瀾來到山頂,她得去趟中傳許家,若是能說服許書就算成功了一半了。

雙手捏決,淩空一步走去,如同當年一般,眼前場景轉換,她來到了極幽鎮。

十幾年很長,但對于雲間的人來說,卻不會發生什麽變化。

走近許家,這裏變化不大,新添的花開的正盛。

遞上令牌,她走了進去。

書室裏,許書正在寫着字。

“小鳳瀾啊。”許書擡頭看着她“來,坐下說。”

“許叔,我來您這是有事想要您幫忙的。”鳳瀾只走上近前,卻沒有坐下。“不知許叔可知道玄晶的來歷?”

“知道。”許叔聞言,剛準備坐下卻又站了起來,“怎麽問這個?”

“有人與我說,我們是強加在地界上的枷鎖。”鳳瀾如實回答。

而許書則長籲一口氣,向着窗外看着那藍天碧雲。

“許叔,他讓我們放過那些人。”鳳瀾看他不說話,只好接着說。

“乖孩子,來坐下說吧。”

這次鳳瀾乖乖的坐在案前,看到了他寫到那幅字……是一個“緣”字。

“前些年皓苘那孩子來過,我聽他說起過你隐居于神山上,我便猜到了你會有一天來找我。”許叔微微嘆息“我活的日子也夠久了,這件事情本來應該是由我承擔責任的。可惜我沒能有這個機會。”

“許叔……您守雲間千萬年了,對這片土地上的百姓所做已經是盡責了,不用再自責。”鳳瀾看着他微霜的鬓角,若不是當初爬雪山,她也不會知道許叔的真實身份。

“那天你來找我說暗界有意擾亂雲間秩序,我原以為你是讓我聯合各雲庭抵禦暗界。我也确實這麽做了,因為雲間秩序還不可被打亂。可惜後來……”後來他才知道,鳳瀾是想讓他明白,雲間的秩序早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混亂,無限膨脹的欲望使雲主們想着侵略去擴張領土,一代代的交替早就将原始的誓言丢棄。他所做的所謂聯合,只是加速了雲主野心的膨脹速度,加速了秩序的混亂。

“你想毀了雲間對嗎?”許叔問她。

“是”她回答的幹淨利落“但想必其他傳族不會輕易同意,畢竟他們如今被各雲主捧着,不知能有多少家能保持中立的态度。所以我想請許叔幫忙。”

“如今我也不一定能說動他們……”

“許叔,你知道的,我所說的事情不止這一種解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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