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聖誕快樂啊!=================================================================================================================
田柔玥一身亮紫色牡丹長衫,頭上簪着光彩奪目的牡丹金簪,比起梁氏的張揚有過之而無不及。
“請二姑娘安。”春桃屈膝,笑容滿面。
田柔玥扶着丫頭的手,表情慵懶,随便的将手一揮。“恩,起吧。”
“謝二姑娘。”春桃答謝,拱手讓座。“二姑娘先請屋裏坐,我們姑娘這會兒正在屋裏對賬本,打發奴婢來侍奉姑娘用茶,待對完帳,姑娘再親自出來招呼二姑娘。”
夏蓮捧了那套翡翠雕花茶具非常迅速的出現在衆人面前,春桃偷偷向她豎起了大拇指,兩人相識一笑。
田柔玥一甩裙擺在田柔佳特意鋪了三層毯子的軟榻上坐下,眉頭幾不可查的一跳。“三妹妹獨挑大梁,忙些是有的,我等她一會兒倒也是應該的。”
“三姑娘平日總是叨念着二姑娘的好,如今一看卻是知書達理,溫良賢惠。”春桃将茶盞雙手奉上,“這是我們姑娘特意吩咐奴婢準備的玫瑰花露,二姑娘請用。”
田柔玥盯着春桃手中精美絕倫的翡翠茶盞,眼角一跳。茶盞通體翠綠,蓋子上更是有白玉雕琢而成的木蘭花,其做工之精美,材質之珍貴當真為世間罕見。
“姨娘平生最愛木蘭,這套茶具也為姨娘喜愛,我們姑娘更是愛若珍寶。”春桃見田柔玥神色微怔,又将手中茶盞向前一推。
田柔玥面色尴尬的接過茶盞,心中十分不爽,臉上卻依然笑容可掬。“這茶盞卻是精美無比,世間罕見。”田柔玥三指托杯,旋轉觀賞,目露豔羨之光,一口玉牙險些被自己咬碎。
父親去世,三妹妹遭太太厭惡,大奶奶打壓,日子過得窮困潦倒,如今看來卻也不然。
父親生前寵她,自是留下了不少財産,想來便是大嫂再三盤剝她還是依然富的流油。自己和母親向來不得父親喜愛,整日在太太跟前谄媚奉承,日子也不過才滿溫飽。
環視田柔佳看似偏遠簡陋,卻處處布置巧妙得當的屋子,在想想自己依附太太院子存在,位置長臉實際布置簡陋的屋子,憤恨之情更盛,恨不能将手中杯盞握碎。她田柔佳如今就是落難,竟也比自己過的體面!母親認命願意屈居于人下,她田柔玥可不願意!
啜了一口甘甜可口的玫瑰花露,田柔玥擡眼瞧了瞧放在博古架上緩緩滑動的沙漏,看似無意實則憂心的将杯盞擲于桌上。
跟在她身邊的丫頭冬梅聞聲從其身後閃過,向前一步,叉腰道,“我們姑娘雖不是太太嫡親的姑娘,可照理也是三姑娘的姐姐。如今我們姑娘來瞧三姑娘她一句忙便打發了咱們在這等了半天,是什麽意思?同是庶出的,誰又比誰尊貴?三姑娘如今是擺明了不想給咱們姑娘面子麽?”
瘦小的臉上,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閃着精明的光,一雙薄唇一張一合說話刻薄難聽。
春桃皺了眉,輕咬下唇擺手賠罪,“姑娘誤會了,我們三姑娘卻是有事耽擱了,還請姑娘海涵。”
冬梅得理不饒人,上前一步,“我們姑娘脾氣好不計較,做奴婢的可不願意主子受氣。快去叫你們姑娘出來。”
“冬梅……”二姑娘将尾音拉得長長的,責備的瞪了冬梅一眼。
冬梅縮了脖子,向後退了一步,諾諾道,“姑娘,您不能這麽縱着三姑娘。”
田柔佳站在簾子後面聽了半天,終于示意蘇氏掀了簾子,手中拖着一碟蜜餞金棗笑盈盈的走了出來。“讓姐姐好等,妹妹這就來陪不是了。”一面說着,一面在二姑娘對面坐下,将手中碟子放在桌上。
杏色百花穿蝶滾邊長裙,發髻精致卻略帶松散随意,頭簪玉蘭,清麗脫俗。田柔佳臉上笑容清淺,目光柔和,這一出場更襯得張揚的二姑娘田柔玥失了顏色。
冬梅瞪着眼睛,對于田柔佳的突然出現十分不爽。春桃和夏蓮雙雙舒了一口氣,站在了田柔佳身後。
“瞧妹妹說的,橫豎我也沒事,多等一會也不礙的。”二姑娘神色僵了半天,才換上一副笑臉。她精心打扮了大半日,想要震住田柔佳卻不料人家清雅脫俗的裝扮到底讓她矮了半截。
田柔佳笑容滿面,将桌上青花瓷碟向前一推,“前兒哥哥賞的蜜餞金棗,姐姐嘗嘗。”
田靖瑜對田柔佳寵愛有加,阖府上下盡人皆知,她用得着這樣顯擺麽?二姑娘心中十分懊惱,臉上卻笑意暖暖。兩指掐了一塊含在口中,“大哥賞的,總是格外香甜。妹妹乖巧可人,得父兄寵愛,着實讓姐姐羨慕呢。”
“呵呵。”田柔佳幹笑兩聲。“姐姐溫柔賢惠,深得太太賞識,妹妹更是豔羨不已。”
二姑娘抿唇而笑,眉頭一揚,笑的十分得意。自父親去世,這院子裏便是梁家兩位主婦的天下,田柔佳就是再得田靖瑜的寵也比不上她讨了太太歡心來的實惠。“說起母親,我倒想起了今兒來的目的呢。”
“姐姐有何見教?”田柔佳刮着手中茶碗,笑看二姑娘。
二姑娘揮手,招呼小厮将兩口漆木箱子打開,“這月十五十大外甥的周歲生日,唐家擺了酒,下了帖子請去,母親方才叫我去訓話,囑咐我那日一定要穿着得體。嫂嫂平日繁忙,不好打攪,阖府上下又只有咱們姊妹兩人,所以我特搬來了挑選好的衣服想要妹妹替我參謀。”
不至于顯擺的這麽明顯吧?田柔佳看了依然滿載衣物的箱子,笑道,“姐姐何須如此麻煩,只要打發人來告訴我一聲要我去你那看便是了,何必如此大費周折?”
二姑娘笑盈盈上前拉起田柔佳的衣袖,“妹妹一年四季似乎總在穿這一件衣服,雖是上好的湘繡,和穿多了還是讓人覺得看着厭煩。姐姐這衣服多,橫豎那日也只穿一兩件罷了,想着這剩下的衣服就留給妹妹。讓妹妹也有衣服可以換着穿不是?”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田柔佳氣惱,可依然笑的十分溫婉。“偏勞姐姐惦念着,倒叫妹妹感激不盡呢。且先不說這些,咱們先來為姐姐挑選衣物吧。”複制搜索複制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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