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許諾精神煥發地去上班。
嗯,從今天開始就要回到第一天來公司的那種元氣滿滿狀态,自己可是進入了項目組,會很忙很忙,所以對蕭大BOSS的所有遐想都要打住。
然而現在……許諾抱着保溫飯盒,站在蕭逸辦公室門前,只覺微微頭大。
因為昨晚蕭逸不願留在家吃午飯,害得許媽媽唠叨個沒完。許媽媽一針見血地指出,認識小張一個多星期,人家天天接送你去推拿,可就是不肯留下吃飯,鐵定是你有什麽問題。
許諾聞言,洩氣地縮了縮腦袋。當然有問題咩,蕭大BOSS鐵定是怕她爸媽和她誤會吧?送她去推拿是為了做給女醫生看,如果他留下來吃飯,就好像真對她有意思,所以他才不答應吧?
許諾只好搪塞媽媽道:“或許小張太忙了。”
縱使這樣,許媽媽還是唠叨了一個晚上,主題圍繞着“冰炖火蓮雪耳羹”展開,從冰炖火蓮雪耳羹的食材、效用,一直說到自己辛辛苦苦熬了多久,就是知道兩兄弟愛吃,結果兩人連雪耳羹長什麽樣子都沒看見就走了。
為了耳朵不被念出繭子,以及不打擊媽媽以後繼續做飯的信心,許諾終于點頭答應,第二天送雪耳羹給小張,因此這才有了她抱着保溫飯盒站在蕭逸辦公室門口躊躇猶豫的情景。
糾結良久,許諾還是敲門進了辦公室,悶悶道:“蕭總,您的飯打來了。”
“嗯。”蕭逸連眼皮都沒擡一下,視線依舊埋在衆多數據中,手中的鋼筆沙沙地寫着什麽。
平時這種狀況,就說明大BOSS超級忙,沒空搭理人,許諾也會很有自覺地放下保溫飯盒就出去。可是今天,她總覺得氣氛微微有些尴尬,應該和昨天那個怨念的眼神有關。
她心裏也憋着一口氣不上不下,雖然說蕭逸是老板,老板讓我往西我絕不住東,幫大BOSS演一個星期的“恩愛戲”完全沒問題,而且她也能得利把腳看好,可是她心裏就是有些小絆瘩,以至于辦公室的氣溫瞬間降到了冰點。
許諾站在原地不動也不離開,蕭逸也不擡頭搭理或者出聲讓她離開。她賭氣似的瞪着蕭逸看了好幾分鐘,一直瞪到她覺得眼睛生疼,執甜的狼頭還是沒擡起來。
她終于聳肩投降,拉長聲音道:“蕭總,工作很重要,吃飯也很重要,不要把身體拖垮了。”
鋼筆尖驀地在紙上重重一頓,從剛開始就不知胡亂畫着什麽的紙被硬生生戳出個小洞。小白兔……是在關心他?
蕭逸擡頭,盯着許諾,霎時,許諾如被雷電擊中,臉紅紅地轉開視線小聲道:“還有,小浚說你喜歡吃紅棗銀耳湯,剛好……剛好家裏做了點,也給你帶來了,不嫌棄可以喝點。”
說罷,許諾飛奔逃出辦公室,蕭逸怔在座位上,漸漸地,嘴角逸出微笑。
諾諾,你難道不知道,吃的東西不能随便送給異性嗎?
這樣我會懷疑,你喜歡我……
蕭大BOSS這頓午飯,吃得美味無比。
在他的觀念裏,女孩子送異性食物簡直比送內衣內褲更加暧昧,飽含愛心的食物好像傳達着關心男方健康的用意,而且,食物最重要的一個作用在于——
就好比玫瑰表示愛情,康乃馨表示親情,這碗銀耳湯明明就是小白兔含羞帶怯地在跟他說:“我想照顧你一輩子。”
蕭大BOSS向來鎮定沈斂的心,亂拍了。
沒多久後,蕭逸的情緒更是亂得一塌糊塗,這事還得自飯後說起。
往常蕭逸吃完飯或眯一下睡午覺,要不繼續埋首處理工作,但今天喝了銀耳湯精神大振,竟然心血來潮地想往外走一走,看看小白兔午休時在幹什麽。
結果剛出辦公室,就見一群人圍着莫子淵的座位叽叽喳喳。
“靠,子淵美人你最近在養皮膚還是在增肥,居然吃完飯還有甜點?啧啧,這銀耳湯熬得這一麽粘稠,滿滿都是好料,不像外面買的啊?”肥龍盯着莫子淵手中那碗冰炖火蓮雪耳羹疑惑不解。
莫子淵淡淡地“嗯”了聲,開口道:“這是許諾給我的。”
剛才本還在喧鬧的人全斷電不說話了,片刻後,肥龍才倒抽了口氣,率先出聲,“這是小許諾給你的?”
莫子淵不搭理衆人,繼續喝湯。
肥龍兩眼放色光地拍拍莫子淵的肩膀,yin笑道:“行啊,子淵美人,我們都以為你是冰山臉、木頭心,沒想到對付女孩子滿厲害的嘛,這才幾天,居然就親手熬湯給你吃了,哎呀呀,豔福不淺啊!”
晴川則是歡呼不憶,“莫哥,看來你離開花結果不遠了,想當初我老婆也是逼着我當了一個月的試驗品,天天拉我去她家吃她做的飯,結果吃着吃着,就得吃一輩子了。”
晚許諾幾天轉正職的阿傑聞言抗議道:“諾姊不公平啊,虧我和她同組,天天照顧她,把她當親姊姊看,怎麽有看起來這麽好喝的湯也不多弄一碗給我?”
“呿!”肥龍拍了記他的腦袋,“你懂個屁!這粥不能亂送,有句話不是說“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嗎?小許諾這是想留住子淵美人的心,你瞎慘和什麽?”
“那我們是不是以後都不能叫許諾“洗碗嫂”了?改成“銀耳嫂”或“做飯嫂”?”
“應該叫“子淵嫂”吧?”
衆人哄堂大笑,誰也沒看見站在自個辦公室門口、滿身散發庚氣,陰側側的蕭大BOSS.
許諾竟然一湯兩送?!
好,很好。
事後很多年,當許諾已經成為蕭夫人後,某次聚會中,再從衆前輩嘴裏聽說此事,嘔得差點沒當場吐血。
其實所有人都錯了,完全不會做飯,就連蛋炒飯是先倒飯還是先炒蛋都不知道的許諾,自然不能體會“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的道理,所以送銀耳湯的理由真的很簡單。
第一,許媽媽太唠叨,為了堵住媽媽的嘴,決定送銀耳湯。
第二,因為蕭大BOSS的連着一個星期接送她去推拿,剛好蕭浚說哥哥喜歡喝,所以為報答就送了。
第三,莫前輩雖然平時冷言冷語,但是看得出來他很惜才,這次她能夠進項目組,他是最大的功臣,她想要感謝莫前輩,偏偏冰山子淵什麽都不缺,也什麽都瞧不上眼,想來想去,想到好像大家都說莫前輩沒有女朋友,而像他這種工作狂,沒有女朋友噓寒問暖,生活和吃飯這些問題上應該一直都慘兮兮吧?
SO,第二碗銀耳湯就這樣正式送出。
這是徹底、徹底和大家想的兩回事啊!
許諾很懊惱那個中午,自己居然跑到三樓去找林MM她們聊天,不然的話,她也在十七樓午休,一定會義正辭嚴地糾正同事們的戲谑——“這是我媽媽做的,大家要是都喜歡,我明天讓媽媽再多做點,一人送一碗。”
只可惜,她永遠沒機會澄清這個誤會,所以,後面發生的事情也就不可避免。
“麒麟煞”游戲正式成為項目,每周一的例會自然不可少,可奇怪的是,這天下午的例會,許諾并沒有被通知參加,她不解地看着所有項目人員都進會議室開會,悄悄的敲了行政部的林玄雲。
“策畫部許諾”:林MM,為什麽剛才公布的開會通知裏沒有我的名字啊?
不是已經發公告說我是項目組的腳本策畫了嗎?還是今天的會議不用腳本策畫家參加?
訊息發出去很久都沒有回音,許諾又不好一直間,只得對着屏幕呆呆地等消息,等到幾乎快要睡着了,偉志的窗口才突然閃爍起來,她急急打開一看,冷汗淋漓。
發訊息的人居然是大BOSS,簡單的一句話被他說得氣勢磅磚——
“蕭逸”:半個小時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許諾握着鼠标,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什麽事情這麽重要啊,居然讓蕭大BOSS親自給她發訊息?而且預感告訴許諾,這件事情和她沒去參加專案例會很有關系。
許諾正糾結着,林宮言的回複也終于來了——
“行政部林MM:”:^_^許諾,不好意思,剛才走開了一下。那個~關于開會的事情,蕭總說他會親自跟你講,呵呵。
許諾沉默了,蕭大BOSS和林MM一前一後,這訊息時間發得如此準确,怎麽看怎麽有問題,用腳指頭也猜得出來自己剛才的問題有什麽內幕讓林MM不好啓齒,征求了大BOSS的意見後,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複她。
這……咬住下唇,許諾突然有點害怕半個小時後的到來了。
半個小時後,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乖乖地站在了蕭大BOSS面前,聽到了令其震驚無比的消息。
蕭逸轉着鋼筆沈吟,““麒麟煞”項目的腳本,你不用負責了。”
許諾瞪大杏眼僵在原地,完全沒辦法消化她的話。
怪不得剛才問林MM她不好回答,怪不得蕭大BOSS要親自給她發訊息。“為什麽?”
蕭逸擡頭,唇瓣緊氓了下道:“最近“PinkBaby”工作組要做一個少女戀愛游戲,因為這是公司第一次做養成游戲,玩家也鎖定廣大女性,你是策畫部唯一的女性,所以和子淵讨論後,決定把你調過去。”
這麽說,莫前輩也答應了?一時間,許諾有些為難了,雖然能多做個項目是好事,畢竟是上司們看得起自己的能力,而且還能多拿點項目獎金,可是……“麒麟煞”要怎麽辦?
創作的人,對自己的每一篇作品都像對待親兒子一樣,誰願意把自己的孩子送給別人養?
“那如果我不參加“麒麟煞”的項目,腳本怎麽辦?”
前天,蕭逸不是還在說“麒麟煞”的腳本有很多地方需要修改,這樣突然詞組,許諾總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蕭逸揚眉道:““麒麟煞”的腳本子淵會全權負責,你就不用管了。回去準備一下轉組的事情,待會兒項目經理就會來找你。”
許諾不大樂意了,公司真的是太太太不人性化了,當初自己好不容易和三樓的姊妹們搞好關系,結果突然就被調上十七樓;現在自己花費N多時間和精力,熟悉了莫前輩工作組的模式,和其他組員培養出革命情感了,又要調組?
蕭大BOSS什麽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好,太霸道太大男人主義了,要調動工作組,再怎麽樣也該先和員工溝通,讓人有個心理準備吧?現在這樣子和先斬後奏有什麽區別?
許諾越想越覺得不能再姑息某人,于是認真道:“蕭總,我認為這樣調動的方式一點都不合理,“麒麟煞”的腳本是我寫的,如果換人改劇本,會讓整個游戲都變調,因為我和莫前輩的文風、表達方式完全不一樣。最好的方式還是莫前輩提意見,指導如何修改故事大綱,我來執筆。”
蕭逸眼神深邊起來,“你認為?”
許諾仿佛感覺到周圍氣溫驟降,知道蕭大BOSS已經動怒,但她還是一咬牙點頭道:“我希望蕭總能夠同意我同時接兩個項目的請求,“麒麟煞”是我的第一個作品,我不想放棄!”
說完,她已經害怕到閉上眼睛,惹怒蕭逸的下場,完全沒辦法想象。
沒想到等待半天,卻是死一般的沈寂,周圍除了空調輕輕的聲響和自己緊張的呼吸聲,安靜得讓人窒息。
聽不到蕭大BOSS的任何言語,許諾覺得奇怪,終于還是忍不住好奇,睜開半只眼,就見蕭逸犀利的眼神射過來,她還來不及吞口水,便聽蕭逸冷冷道——
“不想放棄的,是莫子淵吧?”
如果,你不滿你家BOSS的某些安排,會怎麽辦?
是直接沖進他辦公室大吵大鬧,還是擺爛的不和同事好好配合,對上司吩咐下來的工作置之不理?許諾采取的反抗方式是——拒絕打飯和洗碗。
昨天被蕭逸趕出辦公室後,很是莫名其妙的許諾一氣之下就給林MM發了訊息——我腿還沒完全好,以後不能給蕭總打飯洗碗了!
用這麽強硬的态度說話,許諾還是第一次,因為她相當清楚,這則訊息會被準确無誤地轉貼給蕭大BOSS看,她這是用無聲的抗議在賭氣。
什麽跟什麽嘛!自己明明是非常認真、非常嚴肅地在和大BOSS的談工作調組的事,結果某人話鋒一轉,就酸溜溜地說她舍不得莫前輩,她還沒消化完這話、反應過來,人就被趕了出來。
她覺得很氣憤,很仿徨,更多的是委屈。
這次林MM回複得倒很快,沒一會兒就打了個大大的笑臉過來,說“好”
看到訊息,許諾突然又有點後悔了,怎麽想怎麽都覺得自己這樣像小接子在鬧瞥扭。
計算機屏幕前,許諾用頭磕桌子,心底嚎叫道:大BOSS到底是怎麽想的啊啊啊——
還是那個讓人超級糾結的問題——從蕭大BOSS的種種跡象表明,他好像、大概、可能是對她有意思……
雖然對這個假設許諾本人也是很受寵若驚、不敢相信,但蕭逸所有反常的行為不得不讓她亂想。
本來那時小浚告訴她,蕭逸對她大獻殷勤是為了作戲給女醫生看,她聽到這個消息後便萬念俱灰……不對不對,是心情放松下來,心想還好自己沒跟着自作多情,誰料到現在蕭大BOSS又說出那麽酸的話,方圓十裏都聞得到酷味啦。她不是
傻瓜,嗅覺也沒問題,自然間得到,可是,這次又該用什麽理由解釋?
該不是像美術部MM們愛看的耽美小說寫的那樣,蕭大BOSS其實喜歡的是莫前輩,所以他吃的不是莫前輩的醋,而是她的醋?調她去其他粗,是怕她染指莫前輩?
許諾想到一半,雞皮疙瘩已經爬了一身。唔~看來最近還是要少去三樓,美術部的姊妹們實在太強大了,這才幾天自己也開始呵呵了。
許諾糾結歸糾結,工作還是得繼續。“PinkBaby”不比蜚龍組和莫前輩的“雅竹館”,是一個剛成立沒多久的制作組,李經理介紹說“PinkBaby”正是為這次少女戀愛養成游戲而成立的工作組,制作組老大蘭俊彥更是從對手公司挖過來的高手,許諾在他手下,一定可以學到更多東西,而且這次公司非常重視這個項目游戲,希望許諾好好做。
開例會之前,許諾因為“洗碗嫂”的名聲在外,很快就和“PinkBaby”項目組組員混熟,并得到了更多關于制作人蘭俊彥的消息。聽說這個蘭俊彥來頭不小,許諾還在地上打滾玩沙的時候,人家就開始制作游戲了。
蘭俊彥最拿手、最得意的作品類型就是少女養成游戲,這次蕭逸重金挖人過來,就是想結合枭翼的中國水墨畫風,開創一款清新淡然的中國古風少女養成游戲,并在游戲中添加寵物系統和家園系統。
一番小道消息聽下來後,許諾覺得自己錯怪蕭逸了,說不定,蕭大BOSS真的什麽其他意思都沒有,只是單純地看好她這個員工,再加上策畫部就她一個女性,所以才把她調過來想讓她學習更多的經驗。
許諾的愧疚情緒維持到蘭俊彥到會議室就煙消雲散了,這位老大真是愧對他的名字,明明叫什麽俊彥俊顏這麽灑脫不羁的名字,又被大家吹捧得這麽神奇,結果卻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禿頭大叔。
旁邊的前輩趙明見許諾石化,悄聲道:“小許諾,忘了跟你說,這個蘭俊彥是圈內出了名的提瑣男,長相你也看見了,組裏就你一個女的,以後小心點啊!他可比不上你的美人莫前輩。”
許諾淚奔,蕭大BOSS是故意的,絕對絕對是故意的!雖然工作應該和個人情緒分開來,但是每天能看見莫前輩那張盡避面癱卻依舊賞心悅目的臉,她的工作情緒也會高昂許多,現在……
她一定是得罪了蕭逸,所以他才這麽報複她。
許諾咬住下唇自我安慰的道:“雖然蘭老大是長得平面了點,但是也不用“猥瑣”來形容吧?”
趙明搖頭嘆息,“一個三十六歲就禿頭,沒結婚、找不到女朋友,又酷愛玩類似“雅美蝶”有色少女游戲的怪大叔,你能指望他不提瑣?”
許諾咬到舌頭發不出聲音了,此時此刻,她才真正要喊“雅美蝶”了。
因為被衆人恐吓加哄騙,許諾對禿頭怪大叔一直避如瘟疫,除了工作需要,絕對不去“PinkBaby”工作組的小辦公室,更是對怪大叔要求她搬進小辦公室這樣更方便溝通的邀請堅決拒絕。
肥龍等人戲谑許諾舍不得于淵美人,許諾對這一點只當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不管怎麽說,只要不和怪大叔同一個辦公室就算安全。
後來每次許諾去找怪大叔商量劇情,總是見小辦公室裏還有很多同事,久而久之,她的戒備這才卸了下來。
抛開怪大叔桌上那些數量驚人的公仔玩偶以及大大的魔法庫洛使海報不看,其實蘭俊彥整體而言,還算很正常啊,腳本方面,許諾根據大叔的要求寫得也很順利。
然而就在許諾以為一切步上軌道,大叔也沒有衆前輩們說得那麽恐怖之時,怪大叔的猥亵本性終于暴露出來了。
這天中午午休,許諾去三樓找美術部的MM們玩,就聽沈曉習拉着自己抱怨,“許諾,嗚嗚,你們十七樓來了個什麽怪大叔啊?我怎麽這麽倒黴,負責畫他那個項目的人物。”
許諾一聽又是有關怪大叔,頭就突突直疼,“怎麽了?”
沈曉習淚流滿面,“他要求每個妹妹的衣服都穿少點、顏色鮮豔點、曲線再動人點,靠!不就是想讓我把衣服設計得暴露點嗎?還說什麽我畫的裙子都快到膝蓋了,現在街上的大搞都不這樣穿了!我真的無語了,什麽時候開始我們公司也需要靠這些有色元素打造市場了?那還畫什麽畫?幹脆直接luo奔算了!”
另一個MM聽了沈曉習的話也淚眼汪汪,湊過來點頭道:“我是負責那個游戲的戰鬥場面,怪大叔也嫌棄我做的戰鬥動畫不夠炫,說最好有那種擡大腿耍扇子,挺胸冥想裙子就飄啊飄的戰鬥技能,我……”
兩個MM瞬間同病相憐,劈哩咱啦講了半天才發現許諾不說話了。
再一擡頭,只見許諾臉色更難看,好半天才啓齒道:“你們這算什麽?大叔現在要我改劇情,增加男女主的親熱戲。”
美術部兩位MM面面相觑,對看一眼拍拍許諾的肩,以示哀悼,“這個大叔,果然夠猥瑣~”
沈曉習打氣道:“許諾,做為編劇,你也可以堅持一下自己的原則呀!”
聽了這話,許諾的臉更黑了,頭貼桌子呈垂死狀。
怎麽沒有堅持?她是據理力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毫不動搖地堅持着原則。她當時很聰明地說:“蕭總調我過來,其實就是看重我女性的身分,這款少女戀愛游戲本來就是針對女性玩家開發的,我認為過分的有色元素和輕悅的言語會引起玩家的皮底。”
她說完,怪大叔嘴角卻露出一抹奸笑,“反竄?女性玩家?誰跟你說這款游戲是針對女性開發的?你做為女人,會喜歡和游戲裏的美眉談戀愛嗎?實話告訴你,養成游戲大部分還是男性玩家的市場,這些元素正是他們喜歡的……”
沈曉習摸摸她的頭,安慰道:“……實在不行,你就寫吧。”
許諾喘了口氣,終究沒有吐出來。
這個世界,果然被“雅美蝶”猥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