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白骨咒怨案(下)

白骨咒怨案(下)

兩人回來見洛川面色凝重地站在原地,洛川舉起手中的胡子道:“此人應當是胡言親近之人,兇手這麽做不過是為了替胡言報仇。”

江晏聽着點點頭道:“咱們得想辦法去雲影鎮中打探一下情況。”

“可老村長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又該如何?”周自珩說着兩人皆扭頭看向站在原地的周自珩

半晌洛川晃了晃手中的胡子道:咱們就不能想個辦法混進去嗎?”

周自珩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洛川看着天色伸了個懶腰:“先睡一覺吧明早在混進去。”說着洛川便找了一些草鋪在地上躺在田野間。

三人躺在夜空下看着滿天繁星,身邊漸漸響起呼嚕聲,洛川睜開眼怎麽都睡不着,不多時一只螢火蟲落在他鼻尖。

洛川看着那只螢火蟲半晌飛來許多的螢火蟲,它們圍繞在洛川身邊轉圈。

半晌在螢火蟲光的照亮下洛川發現可一些腳印,洛川看着綿延一路地腳印,應當是那兇手留下的。

可這腳印究竟是通向哪裏?洛川想着起身跟着腳印走着,螢火蟲跟着洛川走着為他照亮着腳下的路。

洛川跟着腳印來到一處洞口,那洞口隐秘若非是跟着腳印來還真的發現不了這個山洞。

洛川将洞口處的草拂開,借着螢火蟲的光亮洛川看見在洞口深處似是有什麽東西,洛川伏低身子慢慢地朝着洞口深處走去。

在走到深處時洛川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那深處橫七豎八的躺了五六具屍體,洛川俯下身子摸了摸那屍體表面。

面色凝重的站起身:“這些人應當就是這些日子死亡的那幾個村民?可那些白骨又是從何處來的?”

洛川正想着身後突然傳來腳步,他警惕的向後看去,就見一黑衣人正站在洛川身後,洛川向後退去與那人拉開距離。

那人嘿嘿笑着:“既然被你發現了,那你就留在這裏吧。”話落掏出匕首刺向洛川。

洛川躲了過去,兩人對打了起來,山洞顫顫巍巍地不斷有碎石落下,洛川擡頭看着震顫地山洞心道,在這樣打下去山洞遲早會塌陷的,必須得盡快解決。”

那人似是感覺到了危險,只見他安下右手邊的石塊下一刻一道暗門出現那人瞬間不見身影。

洛川見那人消失不見索性耽擱直接朝着洞口跑去,在山洞将要坍塌之時洛川跑了出來,剛逃出來身後的山洞轟然倒塌。

一陣灰塵撲面而來,洛川嗆得止不住咳嗽,待灰塵散去洛川看着成了廢墟地山洞嘆了一口氣:“這下什麽證據都沒了。”

洛川剛準備有腿上傳來陣陣疼痛,他低頭看過去就見腿上被石頭劃出了一道傷口,傷口現在還在往外滲血。

洛川撕下一塊布料纏繞在腿上,站起身繼續走着,剛走到兩人處時就見兩人正神色緊張地四處尋找着。

“你們再找什麽?”洛川走上前詢問着。

兩人聽到聲響皆回頭看過去就見洛川灰頭土臉地看着他們兩個,兩人見洛川好好地站在原地立馬松了一口氣。

江晏上前抱住洛川,他一愣詫異:“你、你做什麽?”

“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吓死我了。”江晏說着抱着他的手又緊了緊。

洛川不耐煩的推開江晏,撫了撫身上地灰塵道:“這麽膩歪幹嘛,我可不吃這一套,”說着洛川不顧江晏失落地神色徑直朝着周自珩走去:“這些都不是那着村民的屍體,他們的屍體皆都在不遠處的山洞中,不過現在那山洞已經塌了所有屍體都已經被埋沒了。”

洛川說着周自珩指着身後的江晏,他回過頭去見江晏一臉失落地模樣聳了聳肩轉身便離開了,不在理身後的兩人。

周自珩見狀湊到江晏耳邊道:“晏哥,你、不會是喜歡洛川吧?”

江晏瞪了他一眼也跟着走了,周自珩獨自待在原地愣怔的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明白他們兩個這是怎麽了。

豎日清晨三人喬裝打扮混進雲影鎮中,剛一進去就見昨日那個老婦人在街上走着瘋瘋癫癫的嘴裏喊着:“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啊!讓你們欺負我女兒,現如今遭報應了吧!”

“我女兒來索命來了!你們這些欺負過她的人都得死!哈哈哈!

那老婦人越說周圍的百姓皆都面色惶恐,洛川觀察着那些百姓的臉色,心中隐隐有些猜測,莫不是胡言的死另有原因?

洛川走上前制止住想要打老婦人的青年:“這位兄臺,這不過是一個老婦人的胡言亂語罷了何必如此動怒,莫不是這老婦人說的是真的?”

話落那人臉色頓時眼神躲閃,随即睜開手不願再與洛川幾人過多糾纏。

洛川見那人離開轉過身看着身後的老婦人,他握着老婦人的手将她帶去僻靜的地方,洛川見四下無人他蹲下身與老婦人平視輕聲細語道:“老人家,您方才說的女兒可是胡言?”

老婦人聽見胡言地名字原本空洞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起來,她眼含淚水的看着洛川嘴唇顫抖着淚水順着臉頰滑落顫顫巍巍道:“沒錯我女兒就叫胡言。”

洛川見老婦人蒼老地面容霎時間響起昨日見到的外公的模樣,他有些心疼的拍了拍老婦人的肩膀。

待老婦人心情平複後江晏問道:“老人家您方才說的你女兒來索命是什麽意思,可是發生可什麽事情?”

說罷老婦人看着江晏道:“我女兒她不是跌落懸崖摔死的,而是被那幾個混蛋淩辱致死啊!”

老婦人說着,眼神看向洛川:“就是昨日帶你們來的哪幾人,就是他們害死了我女兒。”

難怪那幾人總是眼神躲閃,說話含糊不清,原來是有這一層原因。

洛川扶着老婦人臉色堅定地看着老婦人道:“您可知道胡言生前可有什麽喜歡的人或者丈夫?”

“有,阿言之前确實有過一個丈夫他叫官柏,他與阿言從小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在阿言及笄之後兩人便成了婚,兩人本來夫妻恩愛,但在一天暴雨夜裏阿村民稱阿言失足跌落山崖死了,可在我趕去的時候見阿言滿身的傷痕那分明是被人淩辱的痕跡,可他們死活不承認,後來的幾日裏鎮中每日都會有村民死亡他們才開始害怕。”老婦人說着掩面哭泣起來。

洛川聽着驀然地想起了昨夜見到的女鬼,想必她也是不想讓她的丈夫為了給她報仇而濫殺無辜。

洛川安撫着老婦人三人便離開此地,眼見街道上的百姓越來越惶恐,洛川腿上傳來陣陣疼痛,低頭看去就發現腿上的傷口不知何時滲出血跡就連布料也成了紅色。

江晏見洛川低頭看着地面,也跟着看過去就見洛川的腿開始流血,他急忙拉着洛川去了一趟醫館。

等大夫包紮好後三人才慢慢悠悠的在街道上走着,時至今日洛川基本已經将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

但還有一點他未曾想清楚,那胡言的丈夫官柏現在何處?若是昨日那黑衣人是官柏地話那老村長去哪了?

又或者說昨日見到的不是老村長而是官柏假扮的話?那就離着下一個受害者不遠了。

洛川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仰頭望着天,心中實在憤懑,同是一個鎮子中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鄰居怎會對同鎮的鄰居如此如此殘忍。

洛川驟然想起今日那想要動手打人的青年,其餘人都是能躲則躲可他卻不同不僅不躲反而還想動手,可見那胡言的死他應該也是參與過的。

“走,去找那個青年。”洛川顧不得腿上的傷快步走着,身後兩人一臉懵的看着洛川健步如飛地樣子。

周自珩嘀咕:“這、他不是受傷了嗎?怎的還會走的這麽快?”

江晏搖了搖頭擡腳跟了上去,三人剛打聽到那青年的住處,剛來到就見一群百姓将他家圍得水洩不通。

洛川心下一驚急忙擠進人群,還未等進去就遠遠的瞧見一個人躺在房間內,洛川擡腿跨過栅欄朝着那人走去。

剛走到房屋前,老村長便攔着不讓三人靠近,老村長拄着拐居高臨下地看着三人嘴角揚起一抹弧度道:“此乃我雲影鎮中事就不勞三位費心了,還是請回吧。”

說罷不等三人回答徑直關上了門,這明擺着就是不想讓三人調查,江晏氣急擡腳将門踹開,另外兩人見狀皆都楞在當場。

洛川看着一臉陰翳地江晏咂舌道:“他、何時這麽暴躁了?”

“這就是你不了解晏哥了,他從小就這樣。”周自珩解釋着。

洛川點了點頭擡腳跟了上去,那老村長震驚的看着一臉陰鸷地江晏顫着身子道:“你、你、你想做什麽,這可是在雲影鎮,你敢動我?”

看老村長這架勢明明都已經怕的要死卻還是強裝淡定的與江晏對峙,洛川看着半晌拱火道:“江晏你不如直接殺了他,這樣更省事。”

此話一出老村長瞬間坐不住了,擡手指着洛川手指顫顫巍巍地看上去當真是個柔弱老者,可惜啊裝的再像卻始終都不是老者。

洛川上手将老村長臉上的胡子給揪了下來,那人“哎呦”一聲捂住鼻子,哀怨的看着洛川,下一刻洛川擡手将那人臉上的面具扯了下來。

露出了那人原本的容貌,兩人皆都震驚的看着那人,洛川嗤笑道:“我說你老是這樣累不累啊,就算你為了要給胡言報仇也不必如此極端啊。”

那人陰沉的看着洛川半晌吼道:“你懂什麽!我殺的那些人全都是淩辱過阿言的人,若非如此阿言又怎會跳涯自殺!”

那人說着洛川覺查到了一些不對的地方:“你是如何知道胡言死亡真相的?你總不能是親眼看見了吧?”

那人冷哼一聲開口:“那是因為,我對阿言的死心存疑慮,所以我就假裝與他們稱兄道弟灌他們酒等他們喝醉之後我才套出了阿言死亡真相。”

江晏對于兩人所說之事也似懂非懂的看着兩人,半晌洛川問道:“你就是胡言的丈夫官柏?”

官柏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一旁,不再理會洛川。

洛川看着身後那青年的屍首:“為了你娘子,你殺了他們也是情理之中,那你為何要殺了老村長?”

“這人就是老村長的兒子,若非老村長包庇他,他早就死了又豈能活到現在,他這些年在雲影鎮中欺男霸女為非作歹,如今我殺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官柏眼神倨傲的看着洛川。

洛川看着一旁站着江晏冷聲道:“縱使他們罪大惡極,那你大可以交給當地縣衙為何要自己動手?”

官柏冷笑一聲不再言語,洛川看着便将事情推到江晏身上:“江大人公正嚴明,他自是會做出公正的決斷。”說罷便後退了幾步。

江晏看洛川這樣子便知道他會讓他來解決,江晏緩了緩看着官柏道:“你即殺了數條人命,此等罪責天理難容,就算你是為了你夫人,你也不該如此,便将你壓往錦州城縣衙交由錦州縣令定罪。周自珩将人帶走。”

“是。”周自珩上前将人捆了起來帶走了。

官柏離開後百姓們對他各種辱罵,可他絲毫不在意,或許此刻他是真的釋放就自身的壓力。

洛川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連連嘆息道:“如今官柏也也被捕那胡言的母親可就成了孤苦無依之人。”

江晏看着洛川若有所思的樣子,似是覺得還有事情未解決,他撓了撓頭看着洛川道:“此事……”

話還未說完洛川打斷道:“此事就是官柏一人所為,你便不必問了,”說完洛川擡腳便走了。

這次雲影鎮得以恢複寧靜經此一事後整個雲影鎮中恢複了往日寧靜,誰也不在提那日之事洛川給胡言母親一筆銀子,算是給她的一些養老錢。

——

雲州城內戌時一刻剛過,孫府中張燈結彩本是新婚燕爾的成婚日子,可滿府卻破敗不堪全然不見一點喜慶的氛圍。

取而代之的是滿府上下橫屍遍野,唯一一個家丁震驚的看着面前房門中,哪裏似是有什麽洪水猛獸般的人。

惹得那家丁連連後退,不多時一身穿喜服的人提着劍借着月色那人肩膀上竟是一個沒有頭的。

下一刻一聲嚎叫聲響徹整個孫府上空,街道上的百姓聽到聲響後進去孫府查看情況,只見那家丁面色驚恐的看着面前的人,那人掐着脖子不斷地拍打着空氣。

衆人見狀紛紛尖叫着跑出去,剎那間整個街道上傳來哀嚎聲不斷,夜色中一個身穿紅衣之人站在房頂上看着街道上倉皇奔跑的百姓。

她呵呵笑着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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