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捉住
若照往常, 天色這般晚了,宮羽是不願進屋打擾衛衡的,但他見主子的寝屋房還是亮着,宮羽硬着頭皮, 輕輕敲了敲屋門。
“主子。”
“何事”
男人的聲音清冷淡漠, 聽不出怒意。
他手中緊緊握着一只紅珊瑚簪, 腦海裏全是剛才見到的那一幕, 那個男鲛去哪兒了,舒月現在為何不是同他在一起還是他們倆只是暫時分開了
那條碧尾男鲛面容俊逸, 一看就是招女人喜歡的面容, 衛衡面對潛在情敵,可不會喜歡他,有的全是怨怼。如果不是他忽然出現,舒月才不會那麽快離開他。
衛衡緊緊攥着簪子如是想。
站在寝屋外的宮羽道:“主子,明日是您冊封皇太子的大典, 卯時就得起身, 天色已晚,您還是早點歇息吧!”
“嗯, 本王知道了。”他将紅珊瑚發簪放進長條紅木匣中,想起舒月不久後将要回到京城, 微微勾起唇角,吩咐道:“讓那些人都撤回來,不用再去瓊花島, 全回京中來。”
宮羽懷疑自己聽錯了,主子之前為了捉住那男鲛和奪走他身子的舒月, 派出去上千人出海搜尋他們的下落, 現在居然下令讓他們都撤回來
難不成他已徹底放下了舒小姐, 不打算追究她這條膽大包天的女鲛了
他試探問:“主子,您……這是不打算捉回舒月了?”
衛衡語氣篤定:“她現在不會回瓊花島。”
宮羽一臉懵,不理解為何主子能一口咬定舒月不在瓊花島。
可衛衡既然下令,身為下屬,他只能服從。
他拱手道是,忽聽璟王問:“本王讓禦靈師打造的鎖鏈,他們做好了嗎?”
“做好了。”
“很好。”
那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就是翁中捉鲛了。
——
舒月從無因谷離開後,沒有去瓊花島。
她去赤剎海見上青浣醫師一面後得知,鲛女化腿後,發情期是起伏不定的,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前往京城的路上,舒月已經發.情過兩次,抑情丸的作用有限,只能為她抑制住三次發情.期,到現在為止,僅剩最後一次效用,而青浣給她的寧神露,雖然也能抑制發.情,但根本比不上抑情丸,效用太短暫了。
她只有找到衛衡交尾,才能渡過發情期。
可越臨近京城,舒月心裏就越忐忑,畢竟她不久之前才奪了他的身子後就跑了,心虛得慌嘛!
舒月無比擔心,衛衡若是恨她的抛棄,不願與她交尾怎麽辦,這難熬的發.情期該怎麽渡過去
這可愁死鲛了!
舒月郁悶地輕輕捏了捏眉心,如果衛衡不願意與她交尾,那她只好來硬的,直接給衛衡下藥了。
她是個說幹就幹的鲛人,為了以防萬一衛衡不配合她,還真找人買下烈藥,但舒月卻不知自己早已經被衛衡盯上了。
自從那夜衛衡能夠窺探到她後,他幾乎每隔一日,都能時不時看到她在何處。衛衡甚至都不用暗衛給她報信,他都能知道她現在是到了那裏。
這一日,衛衡本手握着宣筆,正在處理政務,腦海裏忽浮現出舒月入住京城的鴻水樓後,随着小厮的帶領下,入住到三樓最裏側的一間屋子。
她放下背上的包袱,躺到床上睡下,伸手打了一個哈欠,“睡了,睡了,明天再考慮交尾的事!”
交尾
衛衡聞言,修長的手指微微一頓,将宣筆擱在青玉三鶴筆架上,他記得自個好似在異聞錄裏看到過有關交尾的此類記述。
他迅速轉身去書架上将那本異聞錄翻出來,翻到十四頁時,只見上面寫道——鲛人族成熟後,便會行交尾之事,所謂交尾通俗來說,便是是行房事。這是鲛人族正常的生理現象,每逢鲛人的發情期,男鲛和女鲛們會特別亢奮,全身發熱不止,唯有交尾,才能緩解燥意。
發.情期!
交尾!
舒月肯定是為了渡過發.情期,找男人交尾來京城的。
衛衡緊緊攥住異聞錄,眼眸沉沉,手指用力到将書頁攥得都褶皺不堪,若是再用力些,十四頁就會被他撕下來。
“宮羽,傳孤之令,讓暗衛将舒月給捉回來!”
“是。”
——
京城同無因谷相隔上萬裏,舒月為了在三日之內趕到京城,用的是縮地成寸的法術,這法術雖好用,但要耗費大量靈力。舒月這次幾乎是将靈力都耗光了,才來到京城。
現在她只剩些許稀薄的靈力了,得快些恢複靈力才行。
好在鲛人族恢複靈力的方法很簡單,只要舒月好好歇息補眠,她身子修養好了,身上的靈力自然就會慢慢恢複。
鴻水樓天字號雅房的床很軟,舒月因為一直趕路,鲛軀很是疲憊,她才躺到床上睡下不久,就沉沉閉上眼睛,根本不知道衛衡派出的暗衛正悄然逼近鴻水樓。
見舒月已經睡熟,他們為防止她中途醒來,将伏鲛香吹入她房中,将舒月給藥倒後,将她從鴻水樓悄然帶走了。
第二天。
舒月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鎖鏈栓在一個浴池裏,這浴池很大,鎖在她右腳踝上的銀色細鏈十分之長,可以容她在浴池裏游蕩。
她試着用最後剩下的靈力掙碎這道細鏈,沒想到根本就掙不開,猛然意識到這鎖鏈不是一般的細鏈,絕對有擅長捉鲛的禦靈師對它動了手腳。
“沒用的!”
一道清冷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
是衛衡的聲音!
舒月與他相處了這麽久,睡也睡過了,親也親過了,對他的各種音色熟悉到不行,不用見他的面容,單聽這道聲音,她就已經分辨出來人是他了。
鲛人萬分驚訝地看着他,“衛衡,你為什麽把我弄暈了,然後鎖到這裏來”
衛衡來到浴池邊,從上往下俯視她,“那你為什麽奪了我的元陽,就帶那個男鲛跑了!”
舒月身形一僵,“我……我在信上不是寫了嗎?還給你留了一顆夜明珠。”
聽她說起這個,衛衡輕呵一聲,“你為了買他,願意出價四箱白玉珍珠和價值萬金的紅珊瑚。可你奪走我的元陽後,卻只留下一顆夜明珠!”
舒月莫名覺得從他的話裏可以聽出一絲酸意,她認真解釋:“只有你們凡人,才覺得珍珠和紅珊瑚值錢罷了。那些白玉珍珠我哭幾滴眼淚就能化出來了,算什麽錢,至于那紅珊瑚,海底下到處都是,我随便掰一根就能有,根本就不值錢!我留給你的夜明珠那才是稀罕物,那是我從海市裏買來的,花了我上萬靈石,就是在你們凡間,這麽大的夜明珠也很少有吧?更何況,我不是還給你留了人參,還有許多珍品畫料嗎?”
言下之意,就是她留給他的寶物更值錢。
可衛衡就像聽不明白一樣,又重複了一遍:“你為了買他,願意出價四箱白玉珍珠和價值萬金的紅珊瑚。”
舒月:“……”
她跟這人怎麽如此難以溝通道理
她都說了,她給亭琅閣閣主的東西不值錢啊!他怎麽還是揪住這點不放
舒月無奈道:“他是我表哥,他被人賣了,我能不用錢,将他給贖回來嗎?”
衛衡沉郁地盯着她,聽到她說那男鲛是她表哥後,神色微微一松。
可是就算是表哥又如何呢,在衛國表親兄妹、姐弟在一起的也不少吧?誰又能保證,她的表哥沒有對她動情
他反問:“你不是說你無父無母,連親人都沒有嗎?這表哥是從哪來的?”
舒月一窘:“……”
“衛哥哥,對不起,之前是我騙了你,但他真是我表哥,我是藍尾鲛人,他是碧尾鲛人,我們尾巴的顏色長的很像,面容也很像,這一看就是兄妹啊!”
“我看到表哥受苦,被人給賣了,總不能不救他吧?”
衛衡道:“你可以救他,但你不該奪走我的元陽後,和他一起跑了。”
舒月一頓,她奪了他的元陽是事實,同計容一起走了也是事實。
她确實無法反駁。
衛衡見她不出聲,神色倏然沉下來,在她心裏,是不是那個計容表哥更重要一些
鲛人心思敏銳,察覺到他不開心後,她立刻伸手拽住他。
“衛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當時計容表哥身子受損,需回歸墟養傷,而我的父親又病重了,我才急着回歸墟一趟。”
“是嗎?那你現在為何又回來了”
舒月喉嚨一幹,覺得此刻最緊要的事就是哄好他,不然他不願意和自己交尾怎麽辦
見他一直盯着自己,她仰起美麗的玉頸,睜着水潤的眸子望向他。
“自然是我舍不得衛哥哥,于是又從歸墟回來了。”
衛衡輕輕一笑,騙子!
她分明是為了渡過她的發.情期,為了找男人交尾才來到這兒!
她根本就不是因為想他。
衛衡伸出手,攥住她的下颌,冷聲道:“舒月,你能不能對我說一句真話,哪怕一句都可以!”
“衛哥哥,你信我,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
“是嗎?”
不知道為什麽,舒月聽到他這句反問,心裏在發毛。
只見下一瞬,衛衡擡腳踏入浴池,伸手解開了自己的玉色腰帶。
她以為衛衡是在她表白愛意後,欲行雲雨之事,想不到他解下玉帶後,接下來就沒有動作了。
她都準備解開裙子了,他就給她看這個
舒月伸出手搭過去,被他一手扯開了。
“你給我好好看這個!”他用手指着他的腰。
她輕輕點頭,盯着他腰腹一下的位置,變成盯裆鲛。
沒想到,下一息,他的雙腿不見了,而是變成了一條紫色的大魚尾巴。
舒月:“!!!!”
作者有話說:
小鲛:我褲子……哦不,我裙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