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聽到黃皮子這句話之後,我整個人都僵住了,愣了好一會走到窗向外看,整個封門村幾乎已經被烈火吞噬了,假如說封門村有活人的話肯定會有聲音。
但當時的封門村除了風聲和火焰燃燒發出的聲音之外沒有任何的聲音。
雖然我很不願意相信黃皮子說的話,但現實告訴我他說的是事實,良久之後,火焰已經向着我們所在的院子蔓延而來,我深吸了一口氣問他說:“我們現在怎麽辦?”
“等!”
“等到什麽時候?”
“等鬼差來捉拿驚蟄!”黃皮子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走到角落裏坐下。
鬼差?
我皺眉看了一眼外面,走過去問他說:“鬼差的職責不是羁押幽魂嗎?”
“驚蟄畢竟是幽冥之物,鬼差自然有職責把不屬于人間的東西帶回去!”黃皮子說:“這就和鬼差在人間捉拿幽魂是一個工作!”
我想了一下确實也是這麽回事,所以就不在詢問,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但長夜漫漫,從下古墓開始我就一直沒吃東西,所以坐下沒多長時間我肚子就開始叫,雖然驚蟄暫時已經走了,但鬼知道它會不會突然回來,所以我也不敢去廚房找吃的。
我有些郁悶的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突然想起了掌心的卍字符,所以就伸出右手來看,說起來也奇怪,驚蟄離開之後卍字符就消失了。
想到這卍字符乃是從鎮壓驚蟄的方臺上得到的,我就尋思這字符是不是能克制驚蟄,仔細考慮一下确實很有可能,不過想歸想我也不敢出去試。
有用一切好說,萬一沒用我就完犢子了,用命去測試實在是不值當啊。
卍字符已經消失了,我也研究不出什麽東西,想到王雪還在盜洞裏,就走過去對着盜洞說:“行了,驚蟄已經離開了,你可以出來了!”
我随便這麽喊了一句就離開了,王雪也沒出來,不過我也沒當回事,我們在房間裏大概等了有三個小時左右,我發現坐在牆角的黃皮子突然站起來。
我見狀側耳傾聽了一下,發現外面依稀有嘩啦啦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就好像是鐵鎖鏈拖在地上的聲音。
這聲音時隐時現,我看黃皮子正站在窗前向外看,所以就走過去,但從我們的位置只能看到燃燒的火光,什麽都看不到。
就在我準備問黃皮子是不是鬼差到了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嘶吼,與此同時還伴随着鎖鏈碰撞的聲音。
這次沒等我問,黃皮子直接說:“鬼差正在捉拿驚蟄!”
有些朋友可能會問我鬼差到底長什麽樣子,但說實話我不知道,因為當時我沒敢出去,而且時間也很短暫,大概只有幾分鐘的時間,驚蟄的嘶吼聲逐漸遠去。
“這麽快?”我當時愣了一下遲疑着說。
黃皮子轉身看了我一眼,淡淡道:“鬼差如果捉拿個驚蟄都費勁,那還要鬼差何用?”
我當時仔細盤算了一下,王雪作為千年怨靈已經算是很厲害了,但她對驚蟄都怕成這個樣子,鬼差又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把驚蟄抓走,那鬼差可以說是比王雪要高好幾個級別啊。
不成,玲玲必須盡快進入避天棺!
我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撿起地上的手電走到盜洞旁,看王雪還沒出來,頓時搖搖頭對黃皮子說:“我下去,等下你把避天棺拉上來!”
說完之後也沒等黃皮子答應直接就順着繩子下去,因為避天棺就放在盜洞下面的墓室,所以也用不着氧氣瓶,我帶着潛水鏡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直接就潛了下去。
開始的時候我以為王雪會躲在墓室裏,但我打着手電掃了一圈之後并沒有發現。
這家夥不會是藏到別的地方了吧?
我心中嘀咕了一句也沒在意,直接拿着繩子就向着水晶棺游了過去,等我游到水晶棺前正準備系繩子的時候,突然發現棺內好像有東西,就打着手電向裏面看。
這一看不要緊,王雪這個賤人竟然已經躺在裏面了!
我拿着繩子站在避天棺前系也不是,不系也不是,氣的我牙癢癢,因為我沒帶氧氣瓶,體內的氧氣已經不夠用了就浮到水面上,當時黃皮子正站在上面看着我說:“可以拉了嗎?”
“等一下!”我咬牙說:‘王雪這個賤人已經躺在裏面了!’
“哦!”黃皮子點點頭說:“那你還是先上來再說吧!”
我順着繩子爬上去之後第一時間就是大罵王雪這個賤人,黃皮子就站在一旁聽着也不說話,好半天之後我看他始終淡然若之的樣子,就問他說:“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驚蟄是幽魂的天敵!”黃皮子淡淡道:“她知道驚蟄出現之後,鬼差必然會來抓捕,為了避免被鬼差發現,躲進避天棺是唯一的選擇!”
“這也就是說你早就知道?”我咬牙盯着他說:“別忘了你們答應過讓我先用的!”
“答應你的是她!”黃皮子淡淡道:“我對避天棺壓根就不感興趣,只是她答應了幫我做一件事我才來幫她拿避天棺,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
“你……”我當時氣的牙癢癢,千算萬算最終我還是沒算計過這兩個人混蛋。
好半天之後,我才咬牙說:“你先幫我把水晶棺拉出來再說!”
“拉出來沒問題!”黃皮子看着我說:“但你确定有地方放避天棺……兩年!”
“一個棺材而已,我随便……等等!”我皺着眉頭盯着他說:“你剛才說兩年?”
“對!”黃皮子點點頭說:“避天棺需要兩年才能将幽魂和身體融合為一!”
“但你們之前跟我說的可是四十九天!”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大吼道:“你們這是在耍我!”
黃皮子被我抓住衣領也不生氣,只是看着我平靜道:“是她騙你,并不是我!”
“草拟嗎!”我當時幾乎都要瘋了,直接一拳就打在黃皮子的臉上。
黃皮子被我打到在地上當時就不動了,我愣了一下正準備把他翻過來的時候,一條黃色的影子從屍體下爬了出來,直接門下的縫隙鑽了出去。
在黃皮子逃走之後,氣的我對着屍體連罵帶踹,直到自己累的實在不行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這兩個人混蛋從最開始就在算計我,壓根就沒想讓我先用避天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外面開始下雨了,瓢泊的大雨将封門村的火熄滅。
在暴雨之中,就好像整個天地間只有我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