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迷霧中跑了大概兩分鐘看到王小虎二人沒追上來,這才停住了腳步,對着四周大喊道:“狗子,你在嗎?”
“在!”迷霧中一道模糊的人影飄了出來,來到我近前的時候,我發現狗子的相貌和之前并沒有什麽兩樣,不過變成陰靈之後倒是沉穩了不少。
他走到我身邊打量了我一下,勉強說道:“好久不見!”
一起玩到大的發小,此刻在這樣的境遇下見面,我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才好,只能點頭說:“嗯,好久不見!”
“狗子,剛才沖向那兩個人的是?”我遲疑着問他說。
“你猜的沒錯!”狗子說:“那些就是我們夾皮溝的陰兵,也就是半年前死去的所有人!”
“那我父母!”我眼睛一亮直接說道。
“抱歉!”狗子嘆了口氣說:“你父母是被黃皮子害死的,所以并沒有陰靈,而且夾皮溝所有的陰兵,有意識的只有我一個,其他的都是無意識的幽魂!”
我愣了一下,皺眉說:“為什麽會這樣?”
“不清楚!”狗子搖頭說:“對了,之前跟着你的那個小姑娘怎麽沒來?”
小姑娘?
我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你說的是聶玲吧,這地方太危險,我不想讓她摻和進來!”
“哦!”狗子點頭說:“你也不應該進來,現在夾皮溝和以前不一樣了,葉亮這個孫子害死了全村的人!”
葉亮?
我他這麽說就問他怎麽回事,他嘆了口氣說:“你知道為什麽黃皮子要釋放陰虱蟲屠殺全村嗎?”
“難道不是因為胡家偷了它的寶貝嗎?”我說。
狗子說:“胡家偷了黃皮子的寶貝這點是沒錯,但這一切都是葉亮這孫子在背後計劃的,這孫子自己不敢動手,就許下重金讓胡老二下去偷,沒想到胡老二留了一手,留下了一只玉蜈蚣,黃皮子只找到玉蜈蚣當然不肯善罷甘休,所以才釋放了陰虱蟲!”
聽狗子這麽說我這才明白過來,心說難怪我一直想不通胡老二為啥會突然找到黃大仙廟,而且還敢進去偷東西,合着一切都是葉亮這孫子在背後計劃。
狗子說道這裏也是恨的牙癢癢,說:“只恨當初黃皮子沒宰了他,讓他茍延殘喘活下來了!”
其實狗子把事情說到這一步基本上已經很明白了,夾皮溝進過黃大仙廟的一共有三個人,第一自然就是傻三叔,拿出來了一本書,每天睡棺材,裝瘋賣傻一輩子,最終還是沒有逃掉。
第二個恐怕就是葉亮,之前他在工地上出事,恐怕就是黃皮子在複仇,而且他能活下來我覺着和紫府山有很大的關系,要不然他手上也不可能會有紫府山的戊戌鐘。
第三個就是胡老二,受到葉亮或者說老村長的利誘,從而引發了夾皮溝的慘劇。
我看狗子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禁說道:“善惡到頭終有報,幸好這孫子最後也沒什麽好下場!”
“這點你就說錯了!”狗子說:“葉亮這孫子現在還活着!”
還活着?
我聞言不禁眉毛一挑,說:“我布置的聚煞陣正對着夾皮溝,他怎麽可能活下來?難道戊戌鐘真這麽厲害,可以對抗槐木兇棺?”
“單憑戊戌鐘肯定是不成!”狗子恨恨地說:“這孫子和害死我們全村的黃皮子合作了,一直躲在夾皮溝裏,短時間槐木兇棺的那位恐怕還拿不下他!”
“黃皮子可是害死了老村長啊!”我說:“葉亮怎麽能和害死自己親生父親的東西合作?”
狗子冷笑道:“這種畜生為了活命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在布置完槐木兇棺聚煞陣之後,我原本以為葉亮死定了,沒想到這家夥命還真硬,這樣都死不掉,而且王小虎二人這次進來恐怕也是沖着葉亮來的。
想到這裏我就對狗子說:“葉亮和黃皮子是害死我們全村的罪魁禍首,不能讓他活着離開!”
“我也不想讓他活着!”狗子滿臉無奈道:“但是他那個戊戌鐘太厲害了,我現在壓根就沒有辦法靠近夾皮溝!”
我想了一下說:“戊戌鐘可以對付你們,但對我沒作用,你有沒有辦法讓戊戌鐘失去作用!”
狗子想了一下說:“這個我不知道,你還是去問一下槐木兇棺裏面的那位吧!”
槐木兇棺裏面的那位?
我聽狗子這麽說,頓時皺眉道:“狗子,說實話我這次進來就是想破解聚煞陣!”
“為什麽要破解?”狗子問我說。
我嘆了口氣把霧氣正在向外擴散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他聽完之後神色頓時變得陰晴不定,好半天之後才說:“葉子,我是說萬一,萬一槐木兇棺聚煞陣真的被你破解了,那麽這要小幽冥也就不複存在了!”
狗子雖然沒把話說明白,但我明白他的意思,小幽冥不在了,狗子自然也就不在了。
但問題是,如果槐木兇棺聚煞陣就這麽一直擴張,很快就會延伸到古北鎮,鎮上可是有數萬人。
“狗子,古北鎮你也去過,那裏有數萬人!”我說:“你難道真的忍心夾皮溝的慘劇在古北鎮重演?”
狗子聽我說完沒接話,好半天之後嘆了口氣說:“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報仇,葉亮和黃皮子絕對不能活着,我帶你去見槐木兇棺的那位吧!”
說實話,槐木兇棺雖然是我從地下背出來的,而且聚煞陣也是我布置的,但我對于槐木兇棺裏面的那位是發自內心的犯怵,心想萬一它一個不高興把我宰了,我真是都沒地方說理。
不過狗子既然敢帶我去,自然是有把握它不會對我出手,我對狗子是百分百的信任,所以沒有任何遲疑就點點頭。
再次回到我曾經布置的聚魂陣前,雖然只是短短一天一夜的功夫,我插的柳枝已經變成了手腕粗細的柳樹将槐木兇棺徹底掩蓋。
狗子沒有帶我直接進去,而是停在了聚魂陣前面,對我說:“她願不願意見你我也不敢保證,等一下吧!”
我透過柳枝看了一眼槐木兇棺的位置說:“等多久?”
就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柳林內突然走出了一個古裝女子,身穿一身火紅色的嫁衣。
紅色對于活人來說是大喜,而對于死人而言就是大兇!
這一身火紅色的嫁衣看的我後背直冒冷汗,按照背祟上的記載,槐木兇棺本就屬于兇棺了,裏面還有這麽一位活祖宗,可謂是兇上加兇。
我當初要是知道裏面有這麽一位,打死我都不敢背棺,雖然背祟上記載身披火紅嫁衣的兇靈都是怨念滔天,但奇怪的是她邁着碎步走到我身前,微微躬身,聲音溫和道:“小女子多謝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