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景家這邊,自打景騁的病好後,雖然沒有告訴自己父母,但卻每天開始早起陪他爸跑步。

雖然景崇嘴上十分嫌棄,不是說他跑得太慢拖累了他的速度,就是說他怎麽才跑半個小時就跑不動了。

但眼神卻騙不了人,打從景騁開始跟着他跑步開始,景崇原本肅然沉寂的眼睛裏,仿佛被注入了神采,整個人看起來都年輕了不少。

景騁因為生病的原因,學校的課上的是斷斷續續,好在他頭腦聰明,即便老是缺課,也不會挂科。

即便如此,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恢複健康,在景崇看來,還是應該以學業為重,正常回學校上課。

景騁正好也想回學校,畢竟學業一塊,他自己也很看重,再說一個十九歲的少年,再心智早熟,也還是渴望能與同齡人相處。

只是他沒想到,剛到學校門口,一下車就看見了曲小白。

看着從豪車裏下來的景騁,曲小白就知道自己真的被騙了,氣得她手往景騁面前一伸,橫眉立目道:“還我一千一百塊!”

原來景騁還不确定,錢到底是他們倆誰給的,如今見曲小白這麽說,就确定了。

他勾勾嘴角,從兜裏掏出錢夾,整個遞給了她。

曲小白接過,從中數出一千一,随即又把錢包丢給景騁,便低頭進了學校。

景騁見狀,幾步追上她。

“同學,你哪個系的?”

曲小白有些心虛,她只是來蹭課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因此根本不可能回答他,甚至腿下加快了速度,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景騁朝連殘影都不剩的地方看了一眼,轉身朝自己系的方向走去。

轉眼又到了禮拜天,曲小白在電話裏告訴龍初十,說要來天橋下找她,順便給她送些符箓。

現在龍初十在天橋下的名氣,已經漸漸起來了,雖然像顧淩戎那樣,花一百萬買一張符箓的冤大頭不多,但她能将曲小白的符箓,一張賣到五萬。

她走的是薄利多銷的路線,賺到的錢,依然和曲小白對半分。

只是龍初十左等右等沒等來曲小白,倒是等來了王戈,他還帶了個同學過來,這個同學還是熟人,就是讓她和曲小白血賺一筆的景騁。

看到行走的印鈔機,龍初十眼睛刷的一亮,不過很快就掩藏了情緒:“不知二位同學,是來算姻緣還是算學業?”

“今天不算命,是我這位學弟,有事想請大師幫忙!”

王戈說着把景騁介紹給了龍初十,自從上次那事後,王戈看見龍初十就有些氣短,今天要不是跟他一起打過游戲的學弟求到他頭上,他也不願來。

龍初十見景騁裝不認識她,她自然也不會舊事重提,只是讓他先說來聽聽。

“這裏說話不太方便,不知大師有沒有空去喝杯咖啡”

龍初十原本想說有啊,但想起景騁是個摳貨,甚至還騙了曲小白的飯錢,因此有些警惕道:

“誰請?”

景騁可能也沒想到,像曲小白那樣的傻子還不止一個,也難怪能湊到一塊,要不是他見識過兩人的本事,肯定會以為他們倆就是神棍,他有些無奈道:“自然是我請!”

龍初十聞言松了口氣,難得面前的摳貨居然肯請客,她就想讓曲小白将她給景騁的那些錢給吃回來,于是給曲小白打了個電話,結果曲小白卻關機了。

龍初有些遺憾的挂了電話,想着只能自己替曲小白多吃點,随後就跟着兩人去了咖啡館。

到了咖啡館後,景騁也沒再繞彎子,直接說明來意:“我今天來找大師,是想請你幫忙調查一下關于我中毒的事。”

龍初十見一旁的王戈聽了,并沒感到吃驚,猜應該是景騁來前跟他說了,不然應該也不會找王戈帶他來,因此如實道:

“據我朋友說,你中的是慢性毒,每隔幾個月就會有人給你下一次毒,應該是你身邊的人,只要你留意,應該比我們這些外人更容易查到下毒的人。”

景騁自然知道是身邊的人所為,但他就是毫無頭緒,才會想到請外援,因此道:

“有時當局者,反倒看不清事情全貌,所以這件事還是想請小大師幫幫忙。”

“幫忙到也不是不行,但你有錢付傭金嗎?”

“不如大師報個數,如果我能拿得出來,你再替我查。”

龍初十幽幽道:“一千萬零一千一百塊,外加兩百毫升你的血,你要是同意,我就替你查清楚這件事!”

一旁的王戈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雖然他家也很有錢,但帳號裏的零花錢,從來沒超過一百萬。

而且他也很好奇,為何龍初十還要加個零頭,還有她要景騁的血做什麽?

不過現在也不是問這些的時候,他有些好奇的看向景騁,也想看看自己這位學弟的零花錢到底有多少。

誰知景騁卻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只要大師能将事情查清楚,替我清除潛在隐患,就按你說的,不過,能不能抹個零?”

“不能!”龍初十十分堅持,那個零頭可是當初曲小白半個月的生活費,她怎麽也得替她要回來。

景騁勾勾嘴角,最後說了個好字,就掏出手機,先給她轉了一百萬的定金。”

王戈想想自己現在每月只有一萬塊的生活費,默了。

龍初十心說,果然是個又摳又愛裝窮的摳貨,不過見他現在這麽爽快,也不會再揪着以前的事不放。

談完正情,龍初十把咖啡店好吃的茶點都點了一遍,風卷殘雲過後,甚至還打包了一份,提去了天橋底下,準備留給曲小白。

她回去的時候,遠遠就看見曲小白坐在她的攤子上。

“給你!”龍初十把手裏的袋子給她。

曲小白好像沒睡好,眼底有淡淡的淤青,不過看到好吃的,一臉的倦容一掃而光。

“我接了筆大生意,一個人搞不定,你要不要一起做?”

“什麽生意?”

曲小白一邊吃一遍問。

“替你那個純陽人查他中毒的事,事情完成後,他答應給一千萬零一千一百塊的傭金,還有兩百毫升的血,咱們老規矩,還是五五分,幹不幹?”

“為何加一千一百塊,莫非”

王戈不明白那個零頭是什麽意思,但曲小白作為當事人,自然一下子就聯想到了。

龍初十得意道:“沒錯,我替你要回來了,有沒有覺得很感動?”

曲小白點了點頭,她沒想到粗神經的的龍初十,居然會把她被人騙走的那點錢記這麽久。

“既然感動,就多做些,這事你主導,我就給你打打下手!”

說完她也不管曲小白同不同意,就給她轉了五十萬過去。

“這是他給的一百萬定金,我轉你一半,你吃完就趕緊去調查,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就給我打電話。”

曲小白看着龍初十一副黑心老板的嘴臉,氣得想把手裏的蛋糕扔她臉上,但就是這個黑心老板帶她脫貧的,做人要懂得感恩,最後還是任勞任怨的去幹活了。

只是這件事是景家內部的事,曲小白一時沒有頭緒,打算先去問問景騁情況,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龍初十把事情丢給曲小白後,自己就提前收攤了,準備去找個館子好好吃一頓,畢竟今天又有一大筆進賬,怎麽也得犒勞一下自己。

只是才進一家從網上搜來的網紅餐館,就撞上了一個女生,正是那天和曲小白吃飯時遇見的那個大美女,并且她的身旁還站着顧淩戎。

龍初十什麽也不想說,轉身就走。

誰知卻被顧淩戎一把拽住:“你這是在跟蹤我?”

要不是在這種人多的地方不能吼,龍初十非得給他一嗓子不可。

“景瑤,我和你之間永遠不可能,以後你不準再糾纏我!”

顧淩戎說完,就拉着龍初十要往二樓走。

龍初十有些同情的看了景瑤一眼,心說不止她一個人,要接受顧淩戎自作多情的暴擊。

應該是只要以前對他有意思的人,以後一輩子就不能再和他撞上,不然在他眼裏就是餘情未了,死纏爛打。

誰知景瑤根本不領情,氣得連裝都懶得裝了,狠狠地瞪了龍初十一眼,心有不甘的走了。

這仇恨真是來得毫無緣由,不過因為景瑤轉身太快,龍初十連瞪回來的機會都沒有。

看着還抓住自己手腕的手,龍初十漸漸失去了耐心,一把将人甩開。

誰知因為力道太大,竟然把他直接給甩飛了出去。

顧淩戎落地的那一刻,嘴裏哇的吐出一口血,配上他白皙的臉和黯然的眼神,竟給人一種破碎的美感。

在場的人,紛紛用責備的目光看向龍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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