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秦默月用的一直都是幽魂鈴,這個本命法寶寧桓自然是沒見過。
他雖然也是一臉的警備,但還是憋不出開始說話,“淩止,你什麽時候煉制了本命法寶?這個扇子還挺有賣相的。”
秦默月看着四周,雖然警惕卻沒有什麽緊張的神情,“自然是要有賣相的,我一個結丹修士難道還能随便拿個紙扇子?”
這是諷刺剛剛見到寧桓的時候他為了彰顯風度,連凡人用的那種扇子都拿着用了。
寧桓也聽出來這是被嘲笑了,不過他的重點卻沒放在這,臉色略有些詭異的瞥了秦默月一眼,“你不是火靈根,是你那道侶給煉制的?”
相比于秦默月三人的泰然自若,另外的四個人就要緊張多了。他們可是都知道這裏頭妖獸的數量和質量的,若是惹了三五只倒沒事,問題是惹了一只就有一群來找場子的危險,他們七個人難道要跟整個墨淵山脈的妖獸火拼不成?
可就在姚彥翼眉頭緊皺緊張的不得了的時候,聽見秦默月和寧桓兩人還有心思聊天,心裏頭不由得竄上來一股火。
可就在寧桓說起秦默月有道侶的時候,姚彥翼心中的火氣就落了落,一邊警惕的看着四周,一邊繼續聽着。
而姚堂峰不愧是姚彥翼的同族兄弟,此時臉上雖然沒有什麽反應,但是耳朵也支了起來。
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也沒必要隐瞞,秦默月大大方方的道,“是啊,不然你以為我那點小火苗能煉制法寶?”
寧桓頓了頓,露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在雙州的時候你怎麽不叫我幫你煉制?總歸你那功法就算是讓我給你煉制,也不會出什麽岔子。”
沒想到寧桓竟然會計較這個,秦默月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瞥了眼寧桓,毫不客氣的道,“第一,那時候我根本就沒打算用魔修的魔火所煉制的法寶。第二,我想着煉制法寶的時候跟你不熟,熟了之後我就把這茬子給忘了。第三,你的修為沒有玄鏡高啊。”
這三個原因,寧桓聽着第一個還表示贊同。确實是這樣,秦默月的功法本就與魔修有些相似,修道修魔只在她的一念之間。只是秦默月是一心的修道,自然不會想專修魔的,所以用着魔修煉制的法寶,多少還會有些不順手。
只是,第二個是什麽意思?是不是說的太敷衍了?若說一開始他們兩人不熟悉,她不開口說這件事寧桓表示理解,可是什麽叫後來熟了就把這茬子給忘了?顯然是沒把自己當過自己人!
還有還有,最後一句是什麽意思?他一個結丹後期的修為的修士竟然被嫌棄了?自己也是逍遙門元嬰道君座下得意弟子,也是魔修中出了名的天才修士,怎麽就比不上白玄鏡了?
越想越來氣,寧桓沒好氣的說,“他不就是高出我一個小境界嗎,我至于被你鄙夷成這樣嗎?”
看往日最能胡侃的寧桓竟然難得動了火,秦默月覺得稀奇,也好奇要是再打擊一下這家夥會變成什麽樣。于是她平靜的說,“半年前他結嬰成功了。”
此話一出,不光是寧桓驚訝,就連一遍支着耳朵聽的另外幾個人也同樣十分詫異。
彌空倒還好,聽說秦默月的道侶是元嬰修士的時候,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沒做聲。而寧桓也沒有作聲,只是他是被打擊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雖然寧桓早早就知道白夜玄早晚是要結嬰的,但是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還只是後期修為,後來聽說進階了大圓滿,也沒覺得他能在短期內結嬰。
想到這,他不禁有些疑惑,怎麽白玄鏡和秦默月兩人都這麽詭異的,進階都快的吓人呢?
此話一出,就連一直沒有什麽特別反應的姚法正都側頭看了過來,他起初雖然驚訝于秦默月三人的年輕有為,但是這些年他什麽樣的人沒見過,自然也不會多看太多眼。只是若是此女的道侶是元嬰修士就不同了,一個元嬰期修士,不論是什麽勢力都會極力拉攏。
若是散修倒也罷了,堂堂古姚世家根本就不必太過理會。可若是她這道侶是屬于哪個勢力的,那麽此人就不能随便動了。
現在流洲和戊極島時不時的會出現摩擦,若這時候讓別的勢力摻和進來,對于流洲是十分不利的。
姚彥翼和姚堂峰兩人的臉色也十分不好,他們得到的命令是進入其中之後尋機會殺了這三人,可是,如今看來,恐怕還要掂量掂量。
只是姚法正到底是多活了幾百年,很快就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彌空是佛修,而且如此年輕就有相當于道修結丹後期的修為,資質定然是頂尖的。而且五島三洲只有陌緣寺裏有佛修,彌空的背景呼之欲出。
可是寧桓這個人可以說是半年多以前突然出現在五島三洲的,他就好像空降過來的一樣,在三洲逛游了半年,硬是打出了名聲。
姚家在此之前就調查過寧桓,只是打聽了許久,都沒有打聽出寧桓的來歷。
而秦默月更是,他們雖然打聽到秦淩止是從生洲百裏家族那裏來的,可是在去百裏家族之前,秦默月的資料也是空空如也。
230 圍困
想到這的時候,姚法正雙眼微眯,顯然是猜測到了什麽。見旁邊姚彥翼和姚堂峰臉色不好,便傳音道,“這兩人說話恐怕當不得真,就算是真的,也不用介意。這個秦淩止在來此之前得罪了妖修,而後是躲在了百裏家才逃過一劫。雖然不知道她跟百裏家族的關系,但是想必也不是很密切。進去之後該怎麽做怎麽做,無需猶豫。”
只是說着的時候,他看了眼一邊毫無緊張感的姚啓策,他早早就覺得姚啓策好像有點不對勁,但是還說不上來。
這時候見姚啓策聽了秦默月有一個元嬰修士當道侶,好像一點都不吃驚,還一副不管自己事的模樣。
見到這般,姚法正心頭一動,上前一步,隐隐的已經将鋪張在外的神識鎖定在了姚啓策的身上,“啓策,前些日子剛從滄行道君那裏買來的法寶用着如何?”
聽到他的一邊的姚彥翼和姚堂峰均是一愣,臉上露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
以姚啓策的身份,就算有滄行道君親手煉制的法寶,也不會是從他那買的,更何況,姚啓策根本就沒有這東西!
這個問題漏洞百出,是個人都能聽出來不對勁。
但是卻也很難回答,若是說有這個法寶定然是不行的,但以姚啓策的性子,就算是沒有,也只會說一番自吹自擂的話。
但是這只是姚啓策對待自家人的态度,對待外人,他一向是不屑的。所以外人基本上都以為,姚啓策是一個目中無人的纨绔子。
而這個冒充姚啓策的人自然也是不知道姚啓策在家是有些不同的,但是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拖時間的緩緩轉過身。
他剛要硬着頭皮說話,突然地面一晃。而後一股強大的靈力沖了過來。随之而來的還有一個狼狽的女修,她的頭發散了一半,道髻随着她狂奔的動作一跳一跳的。而她的身後跟着一群妖獸。沒錯,确實是一群。少說也有三十幾只,還全都是六階以上的!
“混蛋!”秦默月也沒看清來的是誰,但是現在她只能确定,這是個腦子有病的結丹中期修士!
沒想到竟然會突然出現這麽多的高階妖獸,姚法正幾人也大驚,連忙各用手段開始逃命。
“阿彌陀佛。”就連彌空此時都不淡定了,木魚一出倆忙坐在上面。“各位道友快些逃命吧,這些妖獸都是業障深重的那種!”
廢話!
所有人心中都喊了這麽一句,到那時這時候已經沒有時間去跟彌空和尚多說廢話了,一個個玩了命的跑。
秦默月手持玉隐傘。與寧桓兩人并排飛着。
“淩止,這也太誇張了吧,有三十七只!”寧桓沒回頭,只是用神識掃了一下就大汗,“還有好幾只是七階巅峰的。這下麻煩了。”
秦默月的神識不比寧桓差,自然也察覺到了。此時她臉色鐵青,實在氣不過,就狠狠的瞪向那個招引禍端的瘋子。
只是這一瞪,被瞪的愣了。就連秦默月都愣了。
“默月!”
“穆芽兒!”
兩人同時叫了出來,嘴巴張的雞蛋那麽大,一臉吃驚的模樣。
秦默月上下打量着穆芽兒,這一看嘴角不由得一抽。很好,确實是穆芽兒的風格。雖然現在她已經老老實實的穿了道袍梳了道髻,但是顯然這種裝束有些不适合她這種跳脫的,道髻之前就說了,是挂在後面一跳一跳的。而穆芽兒的道袍此時紅一塊綠一塊,紅的不知是血還是植物汁液,那綠的确實是妖獸的血沒錯,這樣的道袍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是什麽顏色了。
看着這樣的穆芽兒,秦默月心中說不出的感覺。只是現在也顧不上其他,她拉着受了傷的穆芽兒就開始狂奔。
只是即使這樣,幾人還是被越來越多的妖獸圍住。
秦默月看着周圍的妖獸,臉色越發的難看,沒好氣的道,“穆芽兒,你怎麽招惹了這麽多的妖獸?”
聽到秦默月文化,穆芽兒一邊把臉上烏七八糟的汁液抹掉,但是越抹越花,最後還是捏了個法決将臉弄幹淨,露出了那張已經褪去了稚嫩的面龐。
她不好意思的朝着秦默月笑了笑,“就是我本來是打算獵獸的,然後一不小心就走深了,往外跑的時候不小心炸了巨森尾蛇的老巢,然後被蛇追的時候遇上了兩群妖獸打架,亂七八糟的跑的時候,就被這麽多妖獸追了……”
她一開始聲音還蠻大的,但是看秦默月以及其他人越發陰沉的目光後,聲音越發的小了起來。原本以為這邊不可能有認識的修士在,好不容易遇上人類修士了,她當然要強行拉過來當幫手了。只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巧的,遇上的竟然是秦默月!
上次聖靈山一別過去了四十多年,秦默月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穆芽兒時候的情景,這麽多年下來,她也遇上過不少的人,卻再也沒有遇見過這樣純粹的修士了。
如今雖然與穆芽兒重逢的同時被惹了一身的麻煩,但是秦默月還是覺得開心。
她看了看周圍虎視眈眈看着自己的妖獸,心下一沉,低聲道,“寧桓,彌空,看樣子得動手了。”說到這的時候,秦默月不忘打趣彌空,“和尚,你們佛修是不是不殺生啊?”
彌空端坐在大木魚上,手上轉着的佛珠一停,露出一個溫和但目光卻略顯冷峻的笑,“我們佛修是不殺善!”
秦默月一愣,随後哈哈大笑,“既如此,今日就放開了打!”
說完,她傳音給寧桓彌空和穆芽兒,“別離我太遠,情況不妙我會帶你們離開。”
雖然不知道掩月镯若是帶着四個人會瞬移多遠,但是掏出這個包圍圈是足夠了。
但是此話一出,另一邊姚家的四位修士就将秦默月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感情你是想打了,問題是打了之後怎麽跑路?
那死人臉色十分不好,但是畢竟沒有秦默月就不可能進入神樹內部,所以也只能把苦水咽回肚子裏去。
秦默月手中白光一閃,昆侖扇亮了出來,率先發起了攻勢。另一邊穆芽兒手中墨綠色的長弓也拉開滿弦,将企圖接近秦默月的兩只妖獸直接擊落。
彌空和尚口中經文念起,空中頓時出現了數個佛家符號,紛紛落向妖獸群。寧桓自然也不含糊,除了秦默月,就數他打的歡。
這邊四人出手,那邊四位姚家的修士不禁有些咋舌。尤其是見到之前那個狼狽的女修此時出手竟然這般淩厲的時候,心下不由得沉了沉。
四人對視一眼,毅然決定此行定要讓姚法正一起,打成默契後,四人才動起手來。
在八個人淩厲的攻勢下,妖獸紛紛從空中墜、落,數量眼看着少了下來。
可是就在見少的時候,周圍又湧除了許多妖獸再度将衆人圍了起來。
打了一會,秦默月發現沒完沒了了,便傳音給寧桓他們接近自己。将面前的妖修擊落之後,那三人距離自己已經很近了,她才喊道,“姚家的四位道友,快過來!”
姚法正正疑惑的看着那邊并不出全力的姚啓策,聽到秦默月的聲音頓時一驚,而後見秦默月被那三人圍在中間,也明白了過來。顧不上再去猜疑姚啓策,連忙招呼這姚彥翼和姚堂峰趕過去。
其實秦默月并不是沒有一拼之力,到了現在她還沒有使用過龍吟劍,若是使用龍吟劍,她自信可以在短時間內擊落這裏一般的妖獸。可麻煩的是擊落之後,靈力空虛的她能否得到全力的保護。而且,秦默月并不打算将所有的底牌漏出來,甚至在剛剛與妖獸激戰的時候,她都沒有用過神獸之息,只是一味的用靈力攻擊。
這邊秦默月正發動掩月镯,那邊姚法正四人正全力的飛過來。只是最先到達的不是姚法正,而是姚啓策。
這樣的情況讓秦默月十分驚訝,姚啓策之前一直離她不是很遠,甚至她跑遠了姚啓策也會想辦法接近,好像知道秦默月會瞬移離開一樣。
只是如今容不得她多想,也不管姚法正他們來沒來,掩月镯紅色的光芒頓現,光芒将幾人籠罩,眨眼的功夫那地方就沒有了他們的身影。
之前秦默月看過地圖,确認了方向,但是因為帶的人太多,距離沒有太遠,在十裏左右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果不其然,姚家的修士沒有完全趕上,只有姚啓策和姚彥翼一起瞬移了過來,姚法正和姚堂峰已經不見了蹤跡。
這樣的狀況美壞了秦默月幾人,卻讓姚彥翼面色發青。
但是沒辦法,都已經到這了,他難道還要回去妖獸的包圍圈不成?
好在姚法正和姚堂峰并不是尋常的修士,他們自然有他們自己的保命手段,姚彥翼也沒有太過擔心。至少他順利的逃出了,之後的事還有餘地。
他看了眼一邊捂着胸口做出驚魂未定模樣的穆芽兒,對秦默月道,“淩止道友,之前說只帶兩人的,恐怕這位道友是不能跟我們一起進去的。”
231 穿越森林
秦默月看了眼一邊裝聾作啞的姚啓策,而後才将目光轉道姚彥翼的身上,“道友,這周圍還有許多的妖獸,有穆芽兒在,我們順利進入神樹所在地方的可能性比較大。若是道友覺得穆芽兒在此會成為拖累,也可自行離開,我們在神樹所在彙合。”
言下之意,你要是不讓穆芽兒跟着,咱們就一拍兩散,你愛怎麽走怎麽走。
這話聽得姚彥翼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他看向一旁的姚啓策,想讓姚啓策也說句話。姚啓策的名聲雖然不是太好,但是實力不差,若是質疑不想帶着,就算動起手來,姚彥翼也不覺得自己這方一定會輸。
可是姚啓策卻裝作沒看見姚彥翼的目光,而是專心的查看自己身上的道袍,哪裏壞了補哪裏,這摸摸那瞧瞧,氣的姚彥翼險些一巴掌拍在他頭上。
不過姚彥翼在生氣也是個有教養的,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姚啓策,而後露出了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有穆道友在,我們也會安全寫,那就同行吧。”
秦默月當然知道這厮定然是沒打好算盤,但是因為穆芽兒來了她的心情十分好,給寧桓穆芽兒他們相互介紹了一下,就一起前行。
原本姚彥翼以為這一路不會太平,但是因為姚家真正的修士只剩下姚彥翼,而另外那個姚啓策不知是敵是友。秦默月有自信就算雙方翻了臉,自己一方也不會出現生命危險,所以也沒藏着掖着,将神獸之息釋放了出來。
秦默月有一半的神獸血脈,雖然不是很純粹,但是威懾一些五六階的妖獸不在話下。雖然也有七階妖獸沖出來,但是幾人也都不是好欺負的。輕松就收拾掉了。
好在神獸所在的地方雖然經過了八階妖修的地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秦默月的關系,八階妖修并沒有露面。讓他們心驚膽戰的平安到達了神樹所在地。
這是一個峽谷,并不是很長。沒走多久就走到了頭。
據臨近一些的時候,秦默月就感覺到那邊有一些修士,兩名結丹期和一些築基期修士。而且峽谷裏迷漫着淡淡的藥草香氣,兩遍也生長了一些還沒有到年份的靈草,并沒有太尋常的,年份足了采了賣都有不少的靈石。
幾人進入峽谷沒幾步,就有一名結丹修士走了過來。顯然是人的姚啓策和姚彥翼的。只是他的目光在秦默月等人的身上掃過,眼露疑惑,“怎麽不見二叔?”
聽他這麽問,姚彥翼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神情。“路上被妖獸圍攻,失散了。”
這位結丹修士從來沒聽說拿着那個法寶在墨淵山脈裏行走會被妖獸圍攻的,當下不由得有些猶豫。
之前他也接到了通知,知道姚彥翼等人要來此地。只是來的姚家的人只有姚彥翼和姚啓策,而跟來的好像又多了一人。這不得不讓他懷疑姚彥翼他們是不是在路上被秦默月他們給打劫威脅了。
姚彥翼原本心裏頭就一肚子的火,見此人磨磨唧唧的不說話,當下就急了,“愣着幹什麽,給我們安排幾個洞府。我們要在這裏等二伯和堂峰。”
那人雖然也是結丹修為,但是在家族中的地位遠遠不如姚彥翼,所以雖然被這樣呵斥心裏十分不爽,但也不敢出言頂撞。他讪讪的笑了笑,将秦默月他們引了進去。
這裏有着十分高深的陣法,就算是秦默月看了也不近暗暗咂舌,這種陣法恐怕都是出自元嬰期修士的手筆。
這裏因為兩邊是懸崖,所以洞府開鑿起來倒也方便,剛一進來就已經看到了周圍有數十個洞府。
将秦默月等人安置在一些比較大的洞府之後,那個結丹修士就離開了,什麽都沒問,甚至連秦默月他們的道號都沒有問過。
不過這樣秦默月倒也樂得清閑,她之前就跟姚彥翼說了,最多等五天,若是五天之後姚法正他們還沒有回來,要麽秦默月他們離開,要麽就直接進去。
不過雖然是這麽說,秦默月自然是不打算真的離開了。開玩笑,這一路擔驚受怕的,白白的就回去了,她哪裏甘心。
而穆芽兒趁着這幾天養傷,也沒有多與秦默月說話。只說她也是走的瓊玉派的傳送陣,是她族中長輩說過的。讓秦默月無語的是,那時候在她與白夜玄利用瓊玉派的上古傳送陣的,就是穆芽兒了。
這樣的巧合讓秦默月無奈的笑了笑,恐怕穆芽兒只要晚上一段時間,他們就可以同行了。
只是如今這樣也挺好,穆芽兒在五島十洲這半年活的也算潇灑。她是金木雙屬性靈根,又是雙屬性同修,是這方面的天才,在等階修士裏很少會遇到對手。這次要不是她有些失策,也不至于被那麽多的妖獸圍堵。
只是她的話落在寧桓的耳朵裏就成了狡辯了,他自然是不知道穆芽兒之前的生活狀态。但是秦默月知道,穆芽兒這麽說自然是真話,她自小就獵獸,有事沒事的就去森林裏轉悠,這個墨淵山脈雖然名聲在外,但也不是無法涉足的地方。
彌空倒是沒說什麽,之前擊殺妖獸的時候,除了秦默月,就數他擊殺的妖獸最多。這讓寧桓十分不爽,他原本想着自己若是不如秦默月就不如了,這厮是個變态。可是,在發現自己還不如這個佛修的時候,徹底不爽了起來,這幾天沒少開彌空的玩笑。要不是彌空修佛修的是心不跟他計較,或做別人恐怕早就大打出手了。
只是秦默月也覺得奇怪,這裏的人好像都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對自己幾人的到來并沒太關心。三天以來,秦默月他們除了不能随意進入到神樹所在的那個高深的陣法之中外,其他的地方沒有特意攔着。
不過對于這個神樹,剛剛見到的時候,秦默月就十分驚訝了。
這個峽谷的寬度足有數十丈寬,只不過在在剛剛進入這個峽谷的時候并沒有這麽寬,越是接近神樹所在的地方,越是若不是兩邊陡峭的懸崖,恐怕秦默月都不會以為這裏是一個峽谷。而這顆神樹就是生長在其中的,與峽谷同寬,看這個峽谷的走勢,恐怕就是因為這顆樹的生長,而硬生生的給撐出來的。
由此,秦默月也對這個神樹抱了十分濃郁的興趣。她站在那個強勁的陣法外面,擡頭看着這顆巨大的驚人的古樹。
其上的枝葉十分繁密,籠罩了秦默月用眼睛所能見到的所有的天空,就連陽光都射不進來。樹下雖然不至于黑暗,但十分的昏暗。在這站了一會,秦默月才發現距離自己有段距離的彌空。
此時的彌空眼中略帶迷茫,看着古樹略有所思。
秦默月不解,怎麽好端端的站在那裏還隐匿了氣息?
只是秦默月不知道的是,這只是彌空的一個習慣,過去秦默月沒發現是因為彌空一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所以沒有注意過。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笑了笑,“彌空和尚,又在深思?”
這樣的場景,秦默月也見到了不止一次,倒也沒有多想,也不打算多問。只是在這裏有許多的姚家修士,若是讓他們發現彌空隐匿了氣息獨自站在這恐怕會惹人猜忌。現在還是不是翻臉的時候,秦默月覺得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彌空看了眼秦默月,回了一個淡淡的微笑,道,“我覺得我尋找的答案就在這裏,在進入這個峽谷之後,我就有這種感覺。”
若是放在最一開始認識彌空的時候,秦默月定然會覺得彌空這是神棍的習慣範了。但是這一路上,彌空沒少拿他的“感覺”說事。
什麽這條路可能會有妖獸,起初秦默月和寧桓都沒太當回事,依舊選擇了最近的路。但是不聽和尚勸吃虧在眼前,吃了幾次憋之後秦默月和寧桓就再也沒有質疑過彌空的感覺。而秦默月一直覺得彌空神神叨叨的,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好像有什麽不得了的事落在了他的身上,卻又難以對外人說明。
只不過想出這些日子,秦默月也知道,彌空也不是個善于言談的人。若是說佛法他可以說上幾天幾夜不停息,可是說自己的事就比讓他還俗還難些。相處了幾個月,秦默月一直都不是特別了解這個和尚。
話說回來,彌空說古樹裏有他要尋的東西,聯系百裏寞然說起的 那個可以讓她靈魂完全融入這個身體的東西,秦默月就覺得,恐怕彌空這人也和轉世這一說有些聯系。
只是彌空自己不說,秦默月跟他也不是很熟悉,不好多問。
眼下,她只得道,“既然都已經來這裏了,彌空道友寬心吧,進去了不就知道了?我看你總是站在一個地方想事情,有時間這樣想,不如念念經或者找人打打架來的實在。”
秦默月說的是實話,她覺得彌空有點太深沉了,倒也不是說不好,白夜玄還深沉呢。
ps:
推薦:《 侯門福妻 》(書號3112859)簡介:她本以為會魂歸黃泉,卻不想已是重活一世……
232 傀儡
只是白夜玄的深沉只是對待外人,對待秦默月的時候他可一點都不深沉。而彌空卻好像從裏到外的深沉,就好像整個人都被一塊巨石壓着,單單讓人看着都覺得累。
彌空點點頭,也沒再多說,就回了自己臨時居住的那個洞府。
秦默月也沒多想,擡頭繼續看着這棵古樹,敢要離開,就被人叫住。
側頭一看,驚訝的發現竟然是姚啓策。
秦默月露出一個微笑,她也不管這人到底是什麽目的,總歸他不是真的姚啓策,而且也不打算站在姚家那一邊。至于願不願意跟自己搭夥,秦默月倒是不介意。總歸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姚道友,有事嗎?”秦默月的聲音清脆,配上她那張笑臉,倒真的可以算上一個風景。
只是也不知這個姚啓策是不近女色還是心性太好,竟然完全忽略了眼前的美景,快步走到秦默月的額旁邊,道,“淩止道友還是打算進入其中?”
只是他雖然這麽問,但眼中卻沒有一點提問者該有的神情,雖然語調是上揚的,聽起來倒好像是陳述句。
秦默月眉頭挑了挑,“進不進去,還要看姚彥翼的态度。”
聽她這麽說姚啓策也不意外,改為傳音道,“有我摻和,他想不進去都難,你就放心吧。哦,對了,進去之後別忘了給汐瑤前輩帶點好東西,不然前輩可是要怪罪你了。”
說着,他的眼中露出一絲狡黠,朝着秦默月得意一笑,就離開了。
而秦默月詫異的看着此人的背景,好一會嘴角抽了抽,但是臉上的笑意卻越發的自信了。
這一趟,她可虧不了!
五天之後,姚法正他們果然還是沒有消息,原本姚彥翼想要暫時回到姚家宅子。但是 不知道姚啓策跟姚彥翼說了什麽,他竟然改變了主意,帶上了駐守在這裏的另一個結丹後期修士,準備進入古樹之中。
這裏只留守了兩個結丹修士,一個是之前出來迎接秦默月等人的那個結丹中期修士,還有一個就是如今要跟秦默月他們一同進入古樹的姚鵬宇。此人年紀也不是很大,但是資質想來是不如姚啓策他們的,而且平日裏應該人員不是很好,不然怎麽會讓他來駐守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不過雖然從姚彥翼對姚鵬宇的态度看來,秦默月猜着此人在家族裏不受待見。但不得不說。這人十分沉穩。看樣子不是一個庸手。
不過秦默月也不介意,哪怕是再多出個結丹修士,他們也是不怕的。
一行七人來到古樹外的陣法前,姚鵬宇拿出一個玉牌将其打開。而後幾人走入其中。
古樹從外面看來沒有什麽太特別的地方,只是比別的書更高大粗壯靈氣更濃郁一些。在樹幹上盤旋着一些木質的樓梯,看樣子是給人行走的。
只是姚家不知道哪根筋搭的不對,在進入這個陣法之後修士就不能飛行了,只能走階梯點點的上去。
這一走就是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秦默月這才感嘆,原來這棵樹只有真正的走上來才知道有多高。
這棵古樹十分的高大,從下看根本就看不到頂端,而且因為這個陣法的緣故。不僅距離看,根本就看不到古樹的存在。
一行人都沒有說話,在姚鵬宇的帶領下幾乎走到了頂端。
而後他終于停下了腳,指了指面前的樹洞,“從這裏進去。”
說完也不等別人說話就直接邁了進去。姚彥翼瞥了他一眼,而後對着秦默月他們拱了拱手,也走了進去,秦默月見沒有什麽事,也跟了進去。
進入其中,竟然是另有一片天地。樹洞之宗十分寬敞,好像比從外面看起來面積還要大。只是秦默月在走進來的時候,并沒有察覺到有任何陣法的痕跡,此時不得不對上古時期充滿了敬佩之心。
幾人來到一個牆壁前,不過離的進了,秦默月才發現,這好像是一道門,只是因為幾乎沒有縫隙而容易被當成牆壁。
此時姚彥翼轉過頭,對着秦默月笑了笑,“就是這裏了,進去的事情,還要勞煩淩止道友了。”
秦默月也不廢話,走上前,查看了一番确定不是什麽陣法之後,示意其他人離遠點,便運轉起體內的神獸之息。
這些年下來,她體內的神獸之息比過去強盛了許多,再也不是初初結丹時候動用幾次神獸之息就會感到頭暈了。
她擡起被神獸之息纏繞的手,将其輕輕放在那個牆壁上。
原本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牆壁頓時将秦默月受傷的神獸之息吸走,同時牆壁泛起了淡淡的綠色光芒,而後整個牆壁竟然逐漸的顯現除了一個奇怪的花紋。
沒一會,花紋完全形成,整個樹洞都晃動了起來,那個門也緩慢的打開了。
只是門的後面不是什麽神奇的宮殿,而是一個通往下方的的階梯。
幾人沒有猶豫,順着階梯就往下走。只是這個階梯好像沒有盡頭一般,走了足有三個時辰都沒有見到任何事物。而且秦默月也估算了一下,以他們的速度和這個階梯的角度,這麽長的時間足可以讓他們走到古樹的底部。
想到這的時候,秦默月不禁停住了腳。
其他人也覺得奇怪,原本以為古樹內部應該是一片生意盎然的姚彥翼和姚鵬宇都是一臉的疑惑,見秦默月停住腳,姚彥翼問道,“淩止道友,可是發現了什麽?還是我們進入的方法不對?”
秦默月打心眼裏不喜歡這個人,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方法不對還能進來?”
沒想到進入這裏之後秦默月竟然連好臉色都不給自己了,姚彥翼嘴角一抽,心中起了殺意,卻沒有表現在臉上,反而露出了一個笑容,“淩止道友莫要誤會,我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