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8-28 22:21:32 字數:3280
既是還剩不到半月就要停止選擇學習科目了,需要認真對待。蘇尋認真分析了一下自身的形勢。選了陣法、符箓以及制茶三樣。
上這三門科目的時候到沒有出現之前上法術課時出現的尴尬情形。畢竟這幾樣不像法術那般是主流,有興趣的人才來學一學。且上課的學員各種層次都有,蘇尋在其中也不打眼。随大流而已。
不過制茶課的時候蘇尋卻沒有見到金石開口中的老狐貍。這門課意外的是由雲小隐代課。這讓蘇尋不禁有些失望,卻沒有注意因為金石開的那一席話,長期以來掩埋在自己內心的八卦之魂又開始熊熊燃燒了。
雲小隐見到蘇尋也很是意外,不過很快就釋然了。更是欣喜能和朋友在課堂上相遇。無奈她還身負授課的職責,也只能夠先将任務完成了,待下課的時候約蘇尋說話。心中卻将那個把包袱扔給自己的老師罵了個臭頭。
而此時那只“老狐貍”卻在自己家中,卧在一張貴妃榻上,一只手指勾着一壇子酒壺與人喝着酒聊天。沒有預兆的突然打了幾個噴嚏。
“姬凡之,你又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人在背後罵你?”對面的男子輕笑,舉起面前白玉做的酒杯淺淺抿了一口。瞧那男子的容貌,赫然便是當日蘇尋在身份牌登記處時遇上的那個人。
姬凡之揉了揉鼻子,滿不在乎的又灌下一口酒道:“不知道,不過八成是我家那個小徒兒在暗地罵我。”
“活該!”男子笑罵了一句,随即皺了皺眉肅然道:“你呀,不管有什麽理由,既然做了老師,便該認真做了。都将事情扔給你小徒弟,那還要你做什麽。”
“知道了,院長大人,這不是你今天約我有要事相談嗎。”掏了掏耳朵,姬凡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話說,你看重的那個小徒弟和我家愛徒走的很近。我曾遠遠看過,覺得那小姑娘也沒什麽特別,普通的很,若是要說哪些地方實在不同,大概就是太年輕了。不過古往今來的修真者,多少年輕的天才都隕落了。這一點,也不值得你念念不忘吧。”
“你當然瞧不出來特別。你的眼裏只有你那小愛徒是最特別的。”那男子白了姬凡之一眼,握杯的手稍頓,面容漸漸嚴肅了起來,“那姑娘,也許便是我所等之人。”
“什麽?”饒是姬凡之平日裏再吊兒郎當,此時也不禁大驚,“先前不是說近日那個風頭正盛的小子才是天命之人?”
男子眼神中帶有遲疑,随即略略搖頭道:“我也覺得此事奇怪,原本推算的那人應該是從那裏來的。可如今好幾千年過去了,那人還沒有冒頭。這些年我也沒閑着,學了點蔔算的技巧。可推算出來的卻是兩個人。更奇怪的是,這兩人的來歷我都瞧不太清楚。想來也是,原本那人來歷就大,便是我修為深厚,也是推算不得的,可是另一個人從哪裏冒出來的?早年我還以為自己學藝不精,算錯了。可見到那小姑娘,我有些明白。但是更加奇怪了。這下,變數太大了。”
“這有什麽?”褪去了眼中的震驚,姬凡之重新倒在了美人榻上,嘴角挂着慵懶的笑意,“既然都有可能,左右他們都在這自由城中,一舉一動可不是在你的掌控之下?兩個小家夥你還掌控不了,不如早早辭了城主之職歸隐算了。不然哪一日回去了,少不得被那些老東西笑話。不過那群老東西也真是的,為了聯系上這裏也真算得上是煞費苦心。不過我瞧,若真是你說的那兩個小家夥,怕是有的等了。”
男子白了姬凡之一眼,:“你倒是會說風涼話,如今已離你的目的只差一點,你當然是不在乎了。可是苦了我,我那仙侶也不知道這些年可好。”說着,他擡目看向窗外無邊無際的天空,目光深遠,仿佛透過天際能瞧見那一張自己日益思戀的臉龐。
姬凡之晃晃腦袋,嘴角彎彎,笑的有些不懷好意:“也許是等不了,改嫁了。”剛說完,他便心一跳,感覺不好。随即一陣淩厲的掌風便過來了。他想要逃開,卻已經晚了,生生接了那一掌。一口鮮血從胸口溢出。
姬凡之怒從心生,破口大罵道:“厲陽,你發什麽勞子的瘋。忒的小心眼,說兩句就翻臉。”
厲陽冷冷瞥了姬凡之一眼,硬聲道:“你我再親近,你千不該萬不該拿我的紫青開玩笑。我若同你說你的小愛徒定要跟別人跑了,你待如何?”
姬凡之噎了噎,知道自己失言,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手抹去嘴角的鮮血,悶聲道:“算我失言,可我一句話換你一掌,也算是扯平了。”
這算是變相道歉,以姬凡之死不認錯的性格來說已經十分難得了。厲陽哼了哼,表示接受了。
姬凡之終究是有些氣不順,看着厲陽那張死人臉,忍不住道:“其實也不怪我那麽說,你瞧你這張老臉,哪有曾經的玉樹臨風。也不知道紫青瞧見會不會被吓到。”
厲陽揮袖從面上拂過,下一刻,他那張刻板嚴肅的中年人的面貌已然不見,換上了一副年輕俊逸的面龐。
“還不是因為要做城主,不老成點如何服衆?”他生音板平,想來還是有些不爽。
姬凡之卻因為達到目的而顯得開心多了:“就是該這樣,我說,這近萬年來,你不停的變換容貌再接手城主之位,你不煩我瞧得都煩了。還不如維持這樣,至少看起來傷心約莫。”
厲陽冷哼一聲,只是他容貌本就溫和,沒有了那張嚴肅刻板的面孔,此時他發火的樣子一點都不吓人,只聽得他冷冷道:“若不是為了師傅的心願以及這一次的任務,我也不想這樣。早早便打發別人了。”
姬凡之卻沒有再說話,美人榻已然壞掉不能再用。他也只有老老實實坐到厲陽側面的椅子上,右手一翻,又一壇酒便出現在他的手中。一口一口的喝着悶酒,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半晌,厲陽看向姬凡之,問道:“你說,若是任務完成的那一天,你還想回去嗎?”
姬凡之聽見問話,回了神,眼中閃過一抹憂郁,長長嘆道:“我也說不好。若是以後都能夠留在凡間逍遙,其實也不錯。但這一次,我想尊重她的想法。”那個“她”是誰,厲陽自然知道,他對姬凡之的回答略感欣慰,“你如今倒真是會替他人考慮了。不似以前那般恣意妄為。”
姬凡之笑了笑,“莫說從前。誰都有少不更事的時候。用你師傅的那句話,叫什麽來着?”歪頭想了想,他猛地一拍手道:“叛逆的青春期。”
厲陽白了他一眼,“那你這青春期可真夠長的。”
兩人說笑了一會,厲陽才轉了話題,正色道:“再過幾日便是學院每年一度的同歡會了。這一次那個叫蘇尋的小姑娘也是要去的。到時候我打算收她為弟子。”
姬凡之卻興致缺缺,他只是在雲小隐和蘇尋一起出去的時候遠遠跟在後面看過幾眼,對于蘇尋的為人并不太了解,不過既然能夠和小隐說道一塊兒去,怕為人也不錯。他家徒兒對別人的善惡特別敏感,所以到現在朋友都不多,現在多一個朋友也不錯。
但修真一途,為人品性固然重要,可最重要的卻是天賦,沒有天賦,修真不到頭,到時候也是白搭。厲陽如今居然說要收其為弟子,他忍不住提醒道:“你可看準了?那丫頭天賦如何。”
厲陽微微一笑,“五行體質,你說如何?”
這下輪到姬凡之吃驚了,“你可是說真的?我瞧那丫頭已經是金丹之境。可至今為止五行體質幾乎沒有人能夠修煉到頭的。結局不外乎走火入魔最終爆體而亡。”
厲陽不禁有些得意:“自然是真的,那小丫頭進城的時候正好被我碰上了,我也不過順手,卻探得她的體質。這丫頭若不是運氣好,那便是天縱奇才,居然修成了五行金丹。可真真是老天為我挑的徒兒。況且我既然算出她與命定之人有點聯系,與其時時掌控她在城中的舉動,不如放在身邊親自教導。”
姬凡之目瞪口呆,半響,才伸出拇指道:“高!實在是高。”随即又想起來問道:“既然你早早便探得她的體質,為何不那日便收她為徒?”
厲陽老臉一紅,實在不好意思說是被拒了,只得含糊道:“那日我有要事辦,便直接給了她永久居民的身份牌,想來她拿到身份牌也會舍不得走,要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便也不急。”
姬凡之卻是不信,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有什麽要事?這麽多年,城中事務你早已得心應手,有沒有什麽不長眼的要來謀劃城主之位。要事?哼,怕不是你被拒絕了,不好意思說罷。”
被姬凡之一語點中事實,厲陽臉色漲的更紅。姬凡之見他臉色便曉得自己猜對了,捧腹大笑。
厲陽被嘲笑的夠嗆,惱怒道:“不與你說了,我還有事,回府了。”說罷一甩袖子,厲陽從姬凡之的家中走了出去,不過出門的時候厲陽已然換成之前那副中年人的面容。一路悠悠然在大街上走着。
自由城的居民對這位城主還是很熟悉的,都道城主大人雖然張了一張嚴肅的面容,為人卻十分和善。
是以厲陽一路走去,不少人都很歡喜的向他問好。他一面向衆人回禮,一面沉思着到底要不要再同蘇尋接觸接觸,否則同歡會那日再次突然提出要收她為徒再被拒,還不知道要被姬凡之那老狐貍笑話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