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7)

有經歷什麽大風大雨,可是從小靠察言觀色生存的他還是自認十分了解蘇尋的。這個女子據說曾經是九雲宮的天才,可是十年前那一場變故讓她從天才變成了修真廢柴。雖然談及此事時,她總是笑着對自己說已經忘了從前的往事,所以并沒有那種從高處跌落的感覺。但是弟子們背着她的那些竊竊私語、或者白眼,她并不是毫無所覺,可她還是能夠無視衆人的眼光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他不是沒有疑惑的問過她:“難道那些人背後說你你不知道嗎?為什麽你能夠無動于衷?”當時蘇尋看着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淘氣的小孩,她拍拍他的腦袋哄到:“人生在世,誰能背後不說人,誰能背後不被人說。他們……都是些不相幹的人,我為何要在意?”

不相幹的人……他看向表情淡淡的蘇尋,他總覺得這個女子雖然努力的修煉、努力的照顧他、努力的學習一切掌門交給她的東西,可是她給人的感覺總是很飄忽,似乎什麽都能夠一瞬間放下。

溫熱的觸感讓謝九離從思緒中驚醒,原來是濕熱的帕子在臉上擦過。謝九離紅了臉,慌忙要搶過蘇尋手中的帕子,道:“我自己來。”

蘇尋大方的将帕子給他,習慣性的摸摸他的頭道:“好,你快一些,一會兒吃點東西我們就上路。”

謝九離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随即想到她這些年對自己的照顧,有些愧疚:“若不是我身體不好,你也不用這樣急着下山。”

“說什麽傻話呢?”蘇尋輕笑,“雖然我兩不是一個父母,可是這些年我們生活在一起,我把你當作親弟弟。且不說這次是你在為我算天機,我想就算我遇到相同的情況,你也會這樣做吧。”

謝九離紅了眼眶,他将帕子捂在臉上狠狠的擦了兩把。見他又感動起來,蘇尋別過臉去,眉頭微微的皺起。謝九離這次受傷之後情緒波動尤其大,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來。

二人簡單的用過早飯後便準備繼續上路,卻沒料到行至門口時,卻被人擋了路。

“二位,官府查案,還請留在客棧中不要外出。”一位官兵模樣的小哥擋在他們的面前。

蘇尋道:“我弟弟身體不好,我要帶他趕路求藥,還望給個方便。”

那官兵并不放行,板着一張臉道:“這裏出了人命官司,無論是誰以何種理由都不能夠放行。”

人命官司?蘇尋略略一愣,随即還想再說什麽,便聽身後有人叫道:“仙師!仙師!”

蘇尋撇過臉去,瞧見掌櫃匆忙奔來,他走到跟前對蘇尋一邊作揖一邊道:“仙師,多謝仙師手下留情。”

留情?留什麽情?蘇尋心內一片茫然,面上也帶了疑惑。掌櫃的不虧是人精,一瞧見蘇尋的表情,便知道事情有異,他低聲道:“仙師,我之前将虎哥和二李他們關在柴房中,剛剛官爺們來帶人,卻見他二人已經死去有些時候了。”

死了?她瞧了掌櫃的一眼,掌櫃的惶恐道:“那犯事的小二是小人家的親侄兒,小人不敢存包庇之心,只是沒有将侄兒同其他二人關在一起。剛剛小人還以為是仙師手下留情。難道……”他的表情有些驚疑不定:“難道不是仙師做得?”

搖搖頭,蘇尋道:“我既說讓你去叫官差,按照律法處置,又如何會下手?他二人還不值得我髒了手。”

既然不是她,那會是誰呢?掌櫃的神色不定,瞧見蘇尋二人被官兵擋在門內,頓時汗又下來了,立刻對官兵說:“這位官爺,這位可是仙師,小人店內的人命官司小人可以打包票同這位仙師無關。”

那官兵聽對方如此說,不但沒有放行,反而上下打量起蘇尋來。蘇尋見他目光甚是無禮,冷哼了一聲,便見那官兵嘴角溢出一絲血色。

這一下不但蘇尋驚了驚,就連她身側的謝九離也吃驚的看向她。要知道蘇尋一向比較和氣,從來也不會為了些許小事動怒,更不會随意取人性命。她自己也都總是教導他,不管是凡人還是修真者,人命就是人命,若是對方沒有傷及自己的性命,那自然也不該随意取走他人的性命。有一句話叫做罪不至死。就連夜裏準備拐帶他的三人蘇尋都只是吓唬,怎麽可能因為這個官兵的目光無力便讓他內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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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兩更,下一更晚上七點左右奉上,繼續碼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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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

更新時間2012-6-24 19:07:31 字數:2806

蘇尋很快的定下心神,看着那嘴角流血的官兵,緩緩道:“不用裝了,我不像你以為的那般心軟。今日我弟弟有傷在身,我急着趕路,若是耽擱了,我不介意拿你的命來賠。”

那官兵見狀,毫不在意的抹了抹嘴角的血,反而放松下來,道:“大人,您若是真的狠心,何必說那一段話,直接震死小人,小人也絕無二話。”

謝九離笑道:“你當然無二話,有話便也是留得到了閻王殿再說。”

蘇尋拍着謝九離的肩安撫着,她對那官兵道:“蔣侍衛,你這聲大人我不敢當,剛剛是我着急沒有認出你。但你既然認出我來便也該知道這裏的人命官司同我沒有關系。”

那蔣侍衛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人,雖然說是這麽說,可是主上說了,若是瞧見大人,一定要留下。”

主上?謝九離疑惑的看了蘇尋,蘇尋嘆了口氣:“何必呢?我很感謝他那日救我,可我和他除了同門之外素無交情。我今日急着趕路,也許過幾日還會回來這裏,到時候再見吧。”

那蔣侍衛攔在門口,蘇尋也沒有辦法強行離去。她心裏是嘆息嘆息再嘆息,自己白修煉到築基期,空有境界卻沒有任何法術。只會最基礎的隔空取物,之前還能夠用用禦器飛行之法來駕禦藏空,可是自從器靈小空藏在自己的識海之中,那複制出來挂在自己腰間的玉牌也只能做裝飾用。不然自己也不用苦哈哈的帶着謝九離乘馬車趕路,飛一飛就到了。

自己築基期的氣勢吓吓普通凡人就算了,可是遇見這個明顯知道自己老底的官兵,還真是一籌莫展。

“仙師……官爺……”掌櫃的瞧了瞧蘇尋又瞧了瞧蔣侍衛,他自己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

蘇尋揮了揮手,“我和這位官爺有舊,你自去忙。”

那掌櫃點頭退下,雖然自己的親侄兒是保住了,可是自己的客棧出了人命官司,怎麽處理才能夠不讓客棧的聲譽受損還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情。

既然知道自己走不掉了,蘇尋也不想和蔣侍衛大眼瞪小眼,扶着謝九離走到最近的一張桌子前坐下。

謝九離看着沉默的蘇尋,問道:“那人說的主上是誰呀?”

蘇尋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是我小師叔。”

小師叔?他眼中的疑惑更深了,可瞧見蘇尋并不想多解釋,也就不再問了。

過了一會兒,客棧外面人聲漸漸喧鬧了起來,向外瞧去,只見門口的路兩旁各站着一隊列的官兵。八個宮娥緩緩從路口轉來,那些宮娥個個膚若凝脂,貌美如仙,步伐也甚是飄逸。宮娥後面還跟着一臺十二人擡起的暗黃色的大轎。轎子四周挂着明晃晃的布簾,那簾角随着大風不停的翻飛,轎內端坐的錦衣之人若隐若現。

周圍的百姓瞧着這架勢也有點傻,大家都暗自猜測這轎內到底是哪位貴人居然擺了這麽大的排場踏足小小的客棧。

轎子快至門口時,裏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停下罷。”

八個宮娥分兩組在轎子兩側排開,其中領頭的一個伸出纖纖玉手将轎簾掀起。只見一紫色華服的男子下轎後緩步走向客棧大門。

這麽冷的天氣,宮娥們穿的卻很少,有不少人剛還暗自腹诽這位貴人居然舍得那嬌滴滴的美人挨冷受凍。可瞧見這款款而行的貴公子,他們又瞬時覺得那八個宮娥同這公子簡直就是雲泥之別,無任何可比之處,自然也就不存在虐待美人的嫌疑。

不論衆人心中如何的想,蘇尋瞧見那向自己走來的人,只覺得渾身一震哆嗦,差點就要張口說出:“裝X。”

蘇尋既瞧不下去,便垂了目光盯着眼前的桌面。眼觀鼻,鼻觀心,如同老增入定一般。謝九離見那華服男子向自己行來,且他的面上還帶着淺淺的笑意,自己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不自覺的向蘇尋靠了靠。

那男子走到桌前,袍子一撩便坐下,身後的宮娥疾步行來想要為他拂去桌凳上的灰層,男子卻一揮手,讓她們退下,随即笑意盈盈的開口道:“阿尋,早知道你下山,左等右等不來,原來是偷偷藏在這裏。我還道哪裏惹你生氣了,這便趕緊來接你。”

蘇尋擡頭,也同樣笑眯眯的回看他:“錦殿下,您千金之軀實在不值得為此間小事兒奔波。民女只是路過這裏,一會便要繼續趕路。殿下說這話真讓民女愧不敢當。”

左一句殿下,又一句民女,着實刺耳的狠,聞人錦臉色沉了沉,又快速的揚起一抹笑容,殷切道:“怎的幾年不見,阿尋你同我如此生分?你既是我未婚妻,便是喚我一聲阿錦都可以,若實在不順口,按原例叫我一聲小師叔也無妨。”

這一句未婚妻的話出來,周圍衆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從這二人對話中便可得知,這位華服男子正是當今周國最有權勢的王爺聞人錦。據民間傳聞,這錦殿下十年前便進入道門,修得一身的本事,随後坐鎮周皇宮。從未聽聞這位貴人有什麽緋聞,誰知道今日一開口便冒出來一個未婚妻。真真是讓圍觀中的女子們暗地裏芳心碎了一片,就連他身後那八個宮娥神色都變了變。

蘇尋眼皮擡也不擡,表情波瀾不驚:“錦殿下說笑了,殿下今日出行的排場便是按照王爺的規格來的。我等有些眼色自然從善如流。至于未婚妻一事……”她頓了頓,繼續道:“此事不宜在此處談論。殿下,我還身有要事,如今一見已遂了殿下心願,不若待我去了解了事情,回來再細說?”

“哈!”聞人錦輕笑,搖頭道:“阿尋,這幾年雖說你變了很多,但是我也明白,你躲我躲的厲害,若是今日就這麽讓你走了,怕再見你就難了。”

蘇尋皺了皺眉,她瞧見身邊面色蒼白的謝九離,握拳的手便緊了緊。站起身道:“小師叔,我确有要事要辦。還望行個方便。”

聞人錦也瞧見她身旁的病弱少年,轉念一想便知道那少年是誰。他身為九雲宮的高級弟子,雖然坐鎮周皇宮,可消息卻依舊靈通。只是知道歸知道,從頭至尾蘇尋都沒有向他介紹那少年的意思,這讓聞人錦有些不爽。

蘇尋的态度擺明了是想将他當做無關緊要的人打發了。當年明明是她自己主動要與他訂親,他當年也存了些私心,為了踏入修真之途而允了。可後來她遭遇變故沉睡了五年,當時他心中還有些竊喜,但随着時間慢慢推移他從一屆凡人漸漸修煉有成,在師傅的教導下問問踏入金丹之境,心境上比之當年通透了許多,還想着若有一天她轉好了,他還是要履行承諾做她的道侶。

只是沒想到,她一睜眼,前塵往事一概忘盡,性格也不複曾經的驕陽跋扈。五年前送月華和親的路上,他也曾細細觀察過她,見她處事不驚,性格也變得溫良平和,他還松了口氣。卻不想在他道出實情後,她便一直躲着自己。

摸一摸臉,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是那麽讓人讨厭的才對。

蘇尋不知道他心裏的彎彎繞繞,只想着快點上路,面上便帶出了些許焦急。聞人錦瞧她臉色,又看了看謝九離,心中不滿又大了一份,他的聲音也跟着冷了幾分:“阿尋,這少年是誰,你不打算介紹我認識一下嗎?”

蘇尋壓抑了自己不耐煩的情緒,但也懶得再糾纏下去,淡淡一伸手道:“謝九離。小師叔,九離的傷情實在拖不得。你我之間若有話,待我送九離去天門山醫治後再說可好?”

聽出她語氣中的不耐,他雖不喜,卻也不好再相逼,念頭轉了轉,他決定道:“既是急事,那我便跑一趟,送你二人去天門山。”

聞言,蘇尋有些驚訝,但她也立刻點頭:“如此甚好,有勞小師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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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完畢,繼續存稿,喜歡本書的朋友們還請多多留言。

趕路

更新時間2012-6-25 16:51:32 字數:2435

有了聞人錦的幫忙,路上便快了許多。聞人錦的法寶是一把玉骨折扇,禦器飛行時三人坐在打開的折扇上,穩穩當當的。蘇尋甚至不需要催動真氣護體。聞人錦也不愧是金丹之境的人物,禦器飛行的速度比之當年江童全力飛行都快了一倍不止。

一路上,聞人錦也沒有再提訂親的事情,蘇尋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她現在也沒有時間去考慮她和聞人錦之間的事情。謝九離的傷勢得不到醫治,越來越不好,她十分的擔心。當時兩人趕路的時候她還沒覺着謝九離的傷多嚴重,卻不想謝九離為了不讓她擔心,強壓着自己的傷勢,若不是前兩日一口精血逼了噴了出來,她才驚覺謝九離體內的真氣居然無以為繼。若是繼續那樣趕路怕是到了天門山也早就晚了。

要說謝九離也是十分倒黴,他們天機門的修行之道便是算,以自身修行來算所有可算之事,算的越多,修為增長的越快。可也有一項禁忌,若是算了不該算的人事物,又不能及時制止,反而會因為修為不夠而反噬。修為倒退是最輕的結果,重的話就如同他現在一般損及自身經脈。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九雲宮別的沒有,就是不缺丹藥。可這段時間正逢天門山舉行群英會大比,這可是五十年一次的大活動。活動期間各大門派都帶着自己門派最精英的弟子齊聚天門山中進行切磋比試。閑暇之餘,各門派弟子也能夠将平時修煉的一些符箓、法寶、丹藥進行交換。

其實群英會每隔五年都會準備一場,各大門派是輪流做東的,但那都是些小比。各家門派多是帶着自己的低級弟子出來見見世面,長長見識。而天門山群英會大比不同,這直接關系到各大派在修真界的地位。內容更是涉及到元嬰以上弟子的比試。便是沖着這一點,各大派也都舍不得放棄這個機會,除了考察自己家弟子的修為,更能夠分析別家門派的實力。

這一次天門山大比,九雲宮不但玉虛、玉鼎、玉瓊真人帶着精英弟子們出動了,連門中的長老也都走的七七八八。只留下玉虛真人的二徒弟田志峰坐鎮。而聞人錦因為一向坐鎮周皇宮,便以沒有同行。

蘇尋五年前築基,但是五年之後無所寸進。其實門內像她這樣的弟子大有人在。按理說随着時間的流逝,即使當年蘇尋的天賦再好,風頭再勁,這些年都應該平息了下去。可是因為天機門莫老大的一席預言,即便蘇尋如今修行毫無寸進,門中各位長輩都還将她當做寶貝一般養着。有用的無用的知識全都悉心交給蘇尋,就是她體內那五行之氣用不起來也無所謂,只要她都記在腦中便好。

門中長輩們如此行事,自然惹得某些弟子眼紅,那田志峰便是其中之一。他是掌門玉虛真人的二弟子,資質雖算不上頂尖,卻也是上佳。他出身也是富貴人家,在家中時兄弟姐妹們無一及他資質好,而且他本身就聰明伶俐,一向都是衆人矚目的焦點。卻不曾想,他來到九雲宮後,內心的興奮還未平息下來,卻發現自己以後都不再會是別人矚目的焦點了。

他的大師兄杜遠才識過人,天賦也是過人。師傅對大師兄甚為喜愛。他雖無奈,但好歹除了大師兄外,他也算是個拔尖的。屈居于大師兄之後,雖不忿,卻也沒有太多的怨言。誰知道剛進門沒幾年,正當他修行一帆風順,理當得到長輩關注的時候,師叔玉鼎真人座下的蘇尋與江童又橫空出世,還未等他調整好心态,那蘇尋又招來一個師叔聞人錦。

自此,他一直被那幾個風雲人物的光芒所掩蓋。當年蘇尋出事後,他雖有些關心,卻更多的是欣喜,他覺得擋在他面前的人物又少了一個。而蘇尋醒來後從天才的頂峰高高墜下,他的心更加安定,卻未曾想,就這樣一個變成廢柴的弟子竟然引得全門長輩細心呵護。

這個結果讓田志峰寝食難安,雖平日裏和蘇尋鮮少來往,但凡見了面,也都還會忍不住譏諷兩句。蘇尋見他如此,也不放在心中。若是自己資質平平卻受到長輩萬千寵愛卻沒有人眼熱,那才是真的不正常。

此次謝九離算了蘇尋的未來,沒有得到結果,卻因修為太低而被反噬,受了極重的內傷,能夠治愈他傷勢的只有修轉丹。這是九雲宮特有的一種高級丹藥,對于內傷、經脈破損、修為倒退的情況有很好的治愈效果。只是此丹藥材難尋且煉制困難,所以存量極少。

蘇尋知道此丹如何煉制,藏空中也有大量的藥材,無奈她體質特殊,沒有辦法自己煉制。只好求助于田志峰。掌門出行前曾經給田志峰留了幾顆修轉丹,但他并不想将丹藥交給蘇尋,只對蘇尋道,謝九離不是門中弟子,門派的高級丹藥只能留着給門中弟子服用。若是給了他們,若是再此期間門派弟子修行出了問題,自己卻拿不出丹藥,等到師傅回來他也無法交代。

蘇尋明白這只是他的推脫之詞,可也想不出話來駁他。謝九離雖然不是九雲宮弟子,可這幾年在九雲宮修行,門中弟子知道謝九離的身份,也多有來上門求得一算。謝九離早年經歷那些風浪,如今寄人籬下卻也不自持身份,都是笑臉相待、有求必應。幾年下來人緣也十分的好,別的不說,田志峰也曾在下山歷練求得謝九離一卦,此時他有難,田志峰卻翻臉不認人。此種行徑着實讓人不齒,偏偏他用的還是大道理。

蘇尋氣不過,但是謝九離的傷勢又拖不得,便一咬牙牽了車帶着謝九離直奔天門山親自去找掌門求藥去。

平日裏門中弟子互相攀比競争,蘇尋從未往心裏去,但是經過此事,她深刻體會到如果自己再沒有辦法強大起來,長輩們關注的眼光在不遠的将來便會變成一把懸在她頭頂的利刃。她心裏憋着一口氣,卻無處發洩。要忍耐,她這麽告訴自己。既然已經進入築基期,那便說明自己并不是全無天分。

三日後,站在玉扇上已經遙遙可以瞧見天門山脈。蘇尋的心裏微微松了口氣,轉眼瞧見謝九離失去血色的雙唇,眉峰又蹙了起來。這幾日謝九離又吐了兩口精血。精血為人之根本,一口精血就能讓人元氣大傷,蘇尋心裏擔心,卻也只能夠将自己身上僅有的補氣丹塞進他的嘴裏,好歹讓他穩定一下傷勢。

摸出最後一顆補氣丹,蘇尋扶着謝九離服下,輕聲道:“九離,忍一忍,我們就快到了。”

聞人錦冷眼瞧着蘇尋的舉動,面無表情。這幾日他全力趕路,便是他也覺得有些吃不消。一個人禦器飛行算不得什麽。但要護着兩人禦器飛行那是另當別論,靈氣消耗巨大。只是自己已經攬下了事情,雖然稍稍有些吃力,還在他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只有咬牙受了。不過這幾日急劇的消耗靈氣,他也發現自己的靈氣有所增長,一直止步不前的金丹止境也隐隐有提升的跡象。

求藥

更新時間2012-6-26 22:08:45 字數:3036

又行了小半日後,三人總算到達了天門山的腳下。這裏是上清殿的地盤,也許是因為近期舉行五十年一次的群英會大比,上清殿看守尤其嚴密,不但安排了幾組弟子巡山,就連山腳下都有守山的弟子。

從空中落下後,蘇尋扶起謝九離還未來得及上前,一到身影便擋在了她的面前。她擡眼瞧去,聞人錦對着那守山弟子亮了亮自己的身牌說道:“九雲宮玉謙真人有要事拜見我派掌門,還請通傳帶路。”

原來玉謙竟是聞人錦的道號。蘇尋第一次聽見

那弟子瞧過身牌,腦子一轉想到九雲宮那幾個主事的都是玉字輩,眼前這人雖年輕但顯然身份不低,當即躬身行禮道:“不敢,還請前輩随我一同來。”

有了守山弟子的帶路,他們很快就與玉虛真人會和。眼見完成了任務,守山弟子告退,在他經過蘇尋的身邊時,聽見蘇尋低低說了聲:“多謝!”那弟子驚訝的瞧了她一眼,內心有些激動。想他一個默默無名的上清殿記名弟子,如今還只是煉氣十層,卻得到築基期前輩的感謝,一時感慨萬分。

失神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那弟子很快拾起情緒,還了蘇尋一禮,轉身離去。

既已見到了玉虛真人,蘇尋便直奔主題大概說了下謝九離受傷的經過,然後請玉虛真人相救。

玉虛有些詫異的問道:“我臨走是不是給志峰留了些丹藥嗎?你沒有同他要?”

蘇尋半垂下頭淡淡回答道:“師伯給田師兄留的藥自是先緊着門中師兄弟們使用的,我們也不敢亂了規矩,只有尋來了。”

玉虛聞言哪還不明白前因後果,臉色沉了沉,心道這二徒弟修為尚可,可心境卻差了很多。這一次他留下田志峰坐鎮九雲宮,讓他處理九雲宮來往事宜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可這時看來,還是讓自己失望了。

“這枚修轉丹你拿去給九離服下,另還有幾顆生氣丹,效果比補氣丹要好的很多,你都先拿去。既然你們來了,那就住下吧。原本想帶你們來見見世面,你們不願,這下倒好了。”玉鼎真人很快的拿出幾瓶藥丸塞在蘇尋的手中。随即招了自己的大徒弟杜遠來細細交代:“去找個地方安置你玉謙師叔,阿尋和九離就安排跟着你玉鼎師叔。”

聞人錦搖頭說:“師兄,我這次是送阿尋他們過來,這就要回去的。”

玉虛真人眼神暧昧的瞧了聞人錦一眼,蘇尋汗了一把,忙開口道:“掌門、小師叔,你們慢慢聊,我先帶九離去療傷。”

二人瞧着蘇尋幾人慢慢遠去的身影,半晌,玉虛真人轉過頭來說道:“師弟,你不是真的動情了吧?”

聞人錦沉默良久,答道:“我也說不清楚,總覺得她和以前很不一樣,我有些好奇,只是忘盡前塵往事會讓人性格變化如此之大?”

玉虛真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前塵往事?”他頓了頓,搖頭道:“對于我們來說或許是前塵往事,于她來說已是滄海桑田,只能算是前世。”

“怎麽會?”聞人錦想不通這其中的緣由。只是沉睡五年又怎麽會讓往事變成前世之事?

玉虛真人見他迷惑的表情,嘆了口氣道:“當年那件事情已是不宣之秘,你知道的不詳盡也是必然。你不必過多好奇,只要知道她還是那個她,但也不能算是她了。即便有一日她尋回從前的記憶,她也不會再是十年前那個人。”

聽着玉虛真人玄而又玄的話,聞人錦徹底陷入沉默之中。玉虛真人瞧他還未醒悟,最終提點道:“修道先修心,緊守本心順氣自然便好。我瞧你最近心浮氣躁,等這群英會過後,你便回派中閉關吧。”

聞人錦面露愧色,垂頭道:“是,聽師兄吩咐。”

且不提玉虛真人和聞人錦又說了些什麽,蘇尋二人在杜遠的帶領下一路奔向蘇延儒的駐地。

蘇延儒見到女兒十分吃驚,還未來得及問原因便見到她身邊面色蒼白的謝九離。這下不用問了,當即揮手讓人帶着兩人安頓下去。

安頓好了之後,蘇尋急忙取出從玉虛真人那裏讨來的修轉丹捏開外面的蜂蠟,露出了裏面的褐色藥丸。

“盤膝坐好,寧神守心。”蘇尋将藥丸塞進謝九離的口中,随後便提醒他,讓他緩緩運功調息。

修轉丹的效果很好,但是藥勁也霸道。蘇尋一直守在謝九離的身邊,瞧着他努力忍耐疼痛的表情,十分擔心他會不會受不住藥力的沖擊而傷上加傷。

三個時辰過去,謝九離的臉色逐漸從蒼白轉為紅潤,蘇尋悄悄的松了一口氣。看樣子是沒有什麽大問題了。又過了一個時辰,謝九離停止調息,緩緩的睜開眼睛,說了聲:“好累!”然後便倒向一邊。

湊過去探了探,确認謝九離是因為疲憊至極而睡着了,蘇尋徹底放下了心。她給謝九離蓋好了被子,便轉身出了房門。

此時已是月上中天,周圍寂靜的讓人有些心慌。前兩天才下過一場大雪,白雪讓整個天門山都籠罩了一層白色。風呼呼的吹着,偶爾還會夾帶着樹枝上的雪散落在空氣當中。

蘇尋依舊是一身黑色的勁裝,雖然衣料很薄但她已經是築基期了,基本可以輕松抵禦這樣的寒冷。她靜靜的站在院中,出神的瞧着身前的一株臘梅樹。雖然站的遠了些,可她的鼻尖依然傳來幽幽的芳香,讓人忍不住精神一陣。

一陣細小的聲音傳來,她順着聲音瞧過去,看見來人,她驚訝的叫了聲:“爹!”

蘇延儒走進院子便瞧見女兒消瘦的背影,心中有一絲說不出的心疼,掀了掀嘴唇,開口道:“這麽晚怎麽還不去休息?謝九離的身體好些了?”

點點頭,蘇尋走過去挽住蘇延儒的胳臂讨好的笑道:“掌門師伯給的修轉丹很好用,就是藥勁霸道了些,九離想必累極了,睡一覺便好。我嘛,瞧他好多了我便輕松了,這時候還不覺得累,出來看看。”

蘇延儒瞧着她嬌笑的樣子,又想到他今天瞧見蘇尋風塵仆仆的帶着謝九離趕到他這裏時的樣子,心頭一緊,好半天才猶豫問道:“阿尋,這些年……我對你的關注甚少,但是爹不是不疼你……”

“爹我知道,您不用擔心。”蘇尋安撫的拍了拍蘇延儒的手背,說道:“您也是為我好。掌門師伯和師叔他們也都是希望我快些成長。”

蘇延儒聽到這話,心裏更是難受,他一手撫摸着蘇尋的腦袋,一邊感嘆:“你這孩子,真的是長大了,也曉得知冷知熱。只是從前爹一直嬌慣你,現在讓你受了這麽多的苦。”

他的感慨不是沒有道理。這幾年九雲宮的幾個主事者都輪流的教蘇尋各種門內的修煉功法,蘇尋能學的就盡量讓她學,不能學的也都輸入玉簡之中讓她記下來。自從蘇尋變成了五行體質,她就沒有辦法用正常的功法修煉,他們不是沒有讓她試過,可是最終的效果不甚理想,每次都會引起蘇尋體內真氣的暴動,只好作罷。至于煉丹、煉器就更不用提了,最終也都只能讓蘇尋牢牢的記住操作理論。

功法沒有辦法練,只好另辟蹊徑。讓蘇尋開始修煉體術。經脈的事情沒有辦法解決,那也就只有從身體的修煉慢慢提升了。于是蘇尋便成為九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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